第三天返程之日的清晨,张克神清气爽地醒来,刚安排好部队准备出发,就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总兵府的人风尘仆仆赶来,恭敬地递上卫指挥官服、令牌和印信还夹带了一份地图。
张克正疑惑间,对方又压低声音道:"张大人,总兵让小的知会您,原户部郎中羊百里羊大人正被押送来大同。"
"羊百里?"
张克瞳孔一缩。
来人拱手:"小的只知道这些,告辞了。"
待那人走后,张克立刻找来母亲、小白和无疾商议。
母亲听到这个名字时,手中的佛珠突然一顿。
"母亲认识此人?"
张克有些惊讶,没想到深居简出的母亲竟对朝堂之事如此了解。
"两年前因弹劾司马藩入狱的户部郎中,在民间声望很高。"
母亲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低声吟道:
"铁笏难扶将坠天,瘴烟深处葬孤忠。
朱门夜宴新歌舞,犹奏升平旧管弦。"
"是个好官啊。"赵小白忍不住感叹。
"嗯。"
母亲摇头,"朝廷里数一数二的理财高手,清理了滇粤两省的财政亏空,裁撤了大批冗员和空额。"
"一个郎中能有这么大能耐?"
张克挑眉。他太清楚了,清理财政可不光是会算账那么简单。
"总兵府突然送来这么个消息..."张克摩挲着下巴,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母亲却笑了:"你多虑了。
总兵府不方便出手,这才把消息透给我们。"她顿了顿,"而且,恐怕不止我们一家。"
吕小步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直接抢人就是!这几天就买到两个穷酸书吏,这帮边镇的读书人,都快饿死了还摆谱!"
确实,但凡家里还有口饭吃的,谁愿意跟着张克当军户?就算要饭也不肯入军籍——只有犯罪或欠款贬为奴籍的能买。
母亲点点头:"事不宜迟,你们几个乔装前往。我带车队到北山堡等你们。"
"母亲,让小白留下吧,您一个人带队我不放心。"张克皱眉。
"是啊母亲,这北疆可不太平。"赵小白连忙附和。
母亲语气突然凌厉:"这几年你爹带兵在外时,真当堡里都是任人宰割的绵羊?"
见张克还要争辩,母亲一把抓住他的手:"人带少了万一僵持住,援兵来了怎么办?"
"母亲放心,"
张克胸有成竹,"总兵大人既然有意救人,自然会严令各堡按兵不动。"
母亲这才松开手:"去吧,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几件破袍子遮挡。"
"得令!"几个年轻人齐声应道,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张克带着四人来到后院,吩咐几人赶紧换下显眼的犀牛皮甲。
既然是去干“见不得光”的活儿,武器装备自然也得换;
拿着制式兵器去,那不是明摆着给人留把柄吗?
他直接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五套奥斯曼链板甲,里面一层金丝环甲,双重防护。
这玩意儿,只要不是被破甲武器正面捅穿,寻常刀箭砍上去就跟挠痒痒似的。
冷兵器时代的猛将为啥能单枪匹马杀穿敌阵,被射成刺猬还能活蹦乱跳?
无甲单位挨一箭基本就废了,不死也得躺半个月,而有甲单位?
呵呵,箭矢哪怕射穿第一层甲也会卡住第二层!
主武器选了钩镰枪——这玩意儿在北方边军里几乎没人用,比骑枪短,马战属于奇门兵器,没点真本事根本玩不转。
副武器则是铁鞭,同样冷门,北方边军里普及率极低,而且用得好的人凤毛麟角,关键太重。
至于箭矢,张克直接选了漠南草原射雕手专用的箭,主打一个“混乱来源”,让人查无可查!
几人迅速换甲,赵小白摸着身上陌生的甲胄,忍不住问道:
“兄长,这铠甲是哪儿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西域商人那儿买的,本来就是为了干些‘不方便见人’的事准备的。”张克随口胡诌,手上动作不停。
没过多久,兰心抱来一大包旧衣服,黑灰蓝三色混杂,布料磨损得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山贼套装。
几人把袍子往甲胄外一裹,身形顿时臃肿了不少。
丑是丑了点,但本来就是去当“山贼”的,难不成还要穿得威风凛凛,生怕别人认不出来?
张克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这种当山贼的既视感,加上母亲的“专业准备”,怎么感觉经验丰富得有点过分了?
五人十马从后院悄无声息地出发,直奔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四十里路距离不远,关键不能走大路,两个时辰内必须赶到,只能钻乡间小道、穿树林。
难怪总兵还贴心地附赠了一张地图!
张克心里犯嘀咕:大同总兵到底收了上头多少好处?
连这种涉及军事机密的布防图都敢往外给?
要知道,哪怕同属大同镇管辖的高级军官,哪怕他已经是一卫指挥使,平时也根本接触不到大同镇布防图这种级别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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