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交给李邦,留下2000军队驻守后,张克带着麾下弟兄撤出真定府,返回燕山卫。
不是打仗,不是练兵,而是——成亲。
不过成亲的不是他,
而是白烬、李陌、魏青、吴启、孙长清、吕小步和霍无疾七位千户。
霍无疾本应在七月完婚,但战事耽搁了,索性一起操办。
文璐的长兄文涛是武将出身,深知军务要紧,
不仅没怪罪婚期延误,反而问张克需不需要秦州军支援。
张克摇头一笑:“自己的场子,自己找回来。”
张克自己尚未娶妻,主要还在守孝期,
身边只有两个丫鬟,其中一个还是月托“送的”,很润。
如今他得替这群兄弟操办婚事,母亲勒令他必须按规矩来。
他觉得多此一举——人都带回来了,直接洞房不就行了?
但母亲坚持礼数不能废,驳回了他的实用主义想法。
封建糟粕,呸!
于是,张克被迫当起了媒人,合八字、送聘礼,一样不落。
聘礼:按《大魏会典》千户(五品官)的标准——
绸缎三十匹
金银首饰、玉坠若干
礼银三百两
活雁一对(古礼必备)
上等龙井、喜饼若干
女方这边,除了文璐是自带嫁妆,
其余六位新娘的陪嫁全由张克母亲一手包办——
压箱银:二百两现银
首饰:凤钗、步摇、耳坠、戒指整套
家具:红木雕花拔步床、妆奁、锦被绣枕
冬衣:貂裘狐裘各四件
田产:真定府上等良田百亩
仆役:陪嫁丫鬟一名
这笔开销,最终都落在了张克账上。
前前后后几万两银子砸出去,饶是他家底厚实,也不免肉疼。
这场集体婚礼,直接让燕山卫的市面活络起来——
铁匠铺里,匠人们连夜敲打金银首饰;
木工作坊,老师傅带着徒弟赶制拔步床;
绸缎庄的裁缝飞针走线,喜服被面堆成小山;
街边小贩推着独轮车,叫卖喜糖喜饼,红绸挂满巷口。
张克站在廊下,看着工匠们扛着红木箱笼进进出出。
绸缎的光泽在阳光下晃得他眼睛疼,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大哥!”
吕小步的声音老远传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锦缎袍子,
胸前别着朵大红绢花,走起路来一摇三晃。
"您看这身行头咋样?玉蝉见了准喜欢!"
张克斜睨他一眼,抬腿就踹:"滚远点嘚瑟,看见你就烦。"
吕小步早有准备,侧身一闪,嬉皮笑脸道:"大哥消消气。
弟兄们这辈子就成这一次亲,
您这当兄长的,总得给点表示不是?"
“表示?”
张克冷笑,
"每人贴进去几千两,宅院都是老子配的,
你们这帮杀才连聘礼钱都凑不齐,全特么是我掏的腰包!"
"这不是打仗耽搁了嘛!"
吕小步理直气壮,
"再说了,您现在可是北疆赫赫有名的财神爷燕山伯,
这点银子算啥?"
"算你个头!"
张克作势又要踹,吕小步赶紧躲开,嘴里还不忘贫:
“大哥放心,等下次上阵,我多砍几个东狄人的脑袋,保证连本带利还你!”
张克懒得搭理他,转头朝正在张罗喜堂的韩仙喊道:
“仙儿!八字合完没有?
少整那些虚的,赶紧走完流程,省得我娘又念叨!”
韩仙头也不抬,捏着一叠庚帖装模作样掐算,抚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朗声道:
“大吉!天作之合!新人八字相配,必定多子多福,白头偕老!”
张克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七位千户中,唯独吕小步见过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玉蝉。
其余五人都是"盲婚哑嫁",
连新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能偷偷找吕小步打听。
说来也怪,张老夫人住的院子,
就数吕小步这个没脸没皮的能进去挑水劈柴。
张克自己都避嫌,从不去后院走动。
这些女子都是获罪官员的家眷,虽说家道中落,
张老夫人却一丝不苟地按着规矩来,半点不肯马虎。
眼瞅着婚期将近,燕山卫的街市一天比一天热闹。
这日王田带着晋商八大世家的贺礼来了,整整一万两的礼金。
老王现在见了张克,腰弯得比谁都低。
也难怪,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位爷把晋王整垮,又把东狄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主。
眼前这位,哪是什么善茬?
张克倒不介意和晋商来往。要论"资敌",他才是大魏头一号。
你说我资敌?
我说你不懂哈耶克的大手。
就在燕山卫张灯结彩准备婚事时,朝廷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东狄南下接近登州卫;
齐州叛军杀了承天府知府,正穿过豫州地界往齐州走;
楚州流贼趁着齐州军撤离,又开始四处劫掠;
楚州巡抚周汝贞上书弹劾,说齐州军与流寇暗通款曲;
朝堂上乱作一团,这些事要是处置不当,怕是要出大乱子。
而张克和伪燕私下议和这事,在朝廷眼里反倒成了最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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