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仄也觉得奇怪,他前面在摊前试过了,可为何……
面对这一突发情况嬴仄心里同样尴尬,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结果却是个坏了的物品。
嬴仄有些愧疚的看着倪梅裳道:“是我的问题,没能瞧出其中的端倪,改天我再给你补上一支。”
倪梅裳随即笑道:“没关系,你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真的不必再破费。”
嬴仄一听神色开始变得黯淡起来,而后叹了一口气,小声道了一句“裳裳,你见外了。”
倪梅裳愣了一下,一时陷入了沉默,嬴仄见她如此又赶忙找了其他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从嬴仄过来偏院,其实停留的也不算太久,两人也是简单聊了会天便互道晚安的离开了。
待嬴仄走后,倪梅裳坐在椅栏前看了一眼手中断掉的荷花簪,片刻并将它小心装回那小布袋中然后起身提灯回了房。
半夜时分,在少女进入梦乡的时候房中一道月华的浮现,瞬间出现一白衣人。
他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少女一眼,接着便将视线转向另一旁柜上的小箱子,后朝那里缓缓走去,再经他指尖稍稍一挑,那上面的锁头直接自动开了锁。
朝鹤衣看着里面摆满了各种首饰,随即拿起其中的一个小布袋,垂眸凝视了片刻,手中突然猛地一个收紧,那布袋连同里面的荷花簪一齐化成了灰烬。
在他一拂袖重新锁上箱子的同时里面也多了一个小布袋。
这种事情朝鹤衣可没少做,大概在三年前每次只要嬴仄给女孩一送礼物,夜间也总会被他一通销毁再换上新的看似一样的东西。
在将东西替换完朝鹤衣也随即拂袖消失在了房中,然后又如往常一样倚在院中的那棵桃花树上为少女守夜。
十日后,妖魔两族正式开战,此事多少也波及到了人界,致使这期间多数人在入睡时皆被梦魇缠身,有些醒来时一脸虚样,有些则因此生了病,甚至有些是一睡不醒。
此怪异现象蔓延了整个人界,令人感到惶恐不安。鬼神之说也由此在民间迅速兴起,开始找来道士开坛做法,然而并没有起到的效果,后又改去庙里跪求神明的庇护。
这天,朝鹤衣因为白日里倪梅裳替嬴仄处理及包扎手上伤口一事而神色不悦,当天夜里直接将他设在这座偏院的结界撤走,然后全程黑着脸的坐在那棵桃花树上。
他知道近日人界受了妖魔两界战争的影响戾气横生,这次撤回结界全当是给少女的一次惩罚,好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最好,谁能真正护她。
此时房里的少女已经入梦,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梦境满是杀戮与血腥,无数灾难中死去的人被滔天的黑气所吞噬,后化为了怨灵。
梦里仅有她一人在这场末日的浩劫中存活了下来。
她是幸运的,可又是最不幸的那个。此前她拼了命的往前跑,身后是如海啸般朝她奔涌而来的黑色风暴。
所在其中的怨灵不住的叫唤着她,又因她的狼狈模样而阴笑不止。
面对它们的越发逼近倪梅裳一脸惊惧的一边跑一边哭,直到她最后不慎被一颗石子绊倒便彻底绝望的坐在那里将脸埋进双膝中崩溃大哭起来。
与此同时,倚在桃花树上的朝鹤衣正缓缓睁开了眼,下一秒直接化作一缕仙光穿进倪梅裳的梦境中。
倪梅裳所在的地方路面全是流淌而来的血液,加之黑色风暴的逼近,对于死亡的恐惧她最终还是选择极力逃离。
前方一片净土,与此前充满血腥的人间炼狱形成了一场鲜明的对比,那里风平浪静,若逃到那里,也许能搏的一线生机。
继续逃亡的期间倪梅裳一直强忍着周边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以及方才摔倒时手上,双膝位置沾染的血水。
后经一番努力下,她终于踏入了那片净土。
再回望身后,风暴已被滞留于净土的边缘。
这一刻,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内心,也彻底解脱的倒在了雪地中。
但因距离风暴并不算远,她还是能那些怨灵口中传来的恶毒诅咒。
倪梅裳为此很是委屈,可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为何它们会如此怨恨自己?
难道是这场浩劫中仅有她一人存活下来的缘故吗?所以引来了它们的不满?
倪梅裳再次委屈的流下了眼泪,随即艰难的爬起身并捂住双耳朝着远方的山川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身体逐渐感知到了这里的寒意,后受侵袭。
这里四面皆是无际的平地,唯有那里矗立着几座雪山。
倪梅裳紧紧的抱住双膝身体发颤不止的继续前行。
只要再多坚持一下,很快就能进到其中躲避风霜。
梦境的另一头,处在黑色风暴所在范围的废墟中,一缕仙光自其中快速穿梭之时那些由无数煞气汇聚而成的风暴被散开的入骨极寒瞬间凝固,连同大地流淌的血水皆静止于此。
朝鹤衣面色凝重的行至废墟之中。这梦境之大,他一时也无法寻到倪梅裳的准确方位,最终只能先将覆在风暴身上的凝冰解除,后抬手取下上处的一缕幽魂开始询问它倪梅裳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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