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制成此剑阵之人的把控能力有多可怖。
褚微薰一边应付各种袭击一边在观察破解剑阵隐藏的关键点,如此严密的布局肯定会存在百密一疏的缺陷。
外处,朝鹤衣神色冷沉的观察着此前受困剑阵之人所面临的境况片刻,心想,就是他,一直在控制着楼皖姒的一切动向,如今他要为了她铲除这一祸害。
只见他下一秒直接化作一道凛冽的寒芒随寒流一齐穿入其中,不过他的速度更快,一瞬来到褚微薰身后,带着极其可怖的冲击力穿透他的身体,正对心脏。
褚微薰瞳孔微睁,垂眸愣愣看向从后穿来的仙河伞,彻骨的极寒开始滋生,又瞬间侵入了全身。
下一瞬直接凝冰破裂,其中产生的一缕黑气并迅速穿入楼皖姒手腕处佩戴的海皇镯里,任凭朝鹤衣下手再如何快速最终还是无法被捕捉,而原本陷入昏睡中的楼皖姒被朝鹤衣一把接过,现靠于他怀中,后过了许久才悠悠转醒。
此时漩涡之流已经化雾而散,月华境内一派静美,天河流淌,恍若铺散而下的光纱,配以中心浮空缓慢旋转的一面繁复华美的月神壁画,庄严肃穆,似置身一座神殿。
楼皖姒也是缓了好久的状态,后声音微弱的唤了他一句:“仙上……”
朝鹤衣应了一声,问:“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楼皖姒虚弱的缓缓抬起手覆上自己的心口,看着他说:“这里,好痛。”
朝鹤衣便看过去,双眉微微一皱,抬手间流光沾染其中,正要为女子缓解心口的刺痛时楼皖姒突然的一阵剧烈咳嗽,口中直接涌出一股腥甜,朝鹤衣见此情景,心头一紧,此时他清冷淡漠的面上隐隐多了几许担忧。
“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为你疗伤。”
楼皖姒极虚弱的摇了摇头,说:“不必了,仙上,我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朝鹤衣只是沉默的看来,并未说话,楼皖姒淡淡一笑,抬手将止于她心口上处的那只手轻轻推开,她说:“我生于极幽,为暗区一方薄弱势力,因难生强者,千万年来一直屈身于各方强者左右,以求庇护。
我生性胆怯,却不想同族人一样被迫牺牲自己,沦为各区大族的掌中玩物,自我成年的那一刻我便开始力争圣女一职,因为只有成为圣女,被授予的海皇圣物将会作为庇护我此生的武器。”
楼皖姒苦笑一声,随她抬眼看来,眸中闪过一瞬幽芒,连带面上开始浮现银蓝色鳞图,大多聚于眼下,长睫似羽,眼若深海,冰冷蔚蓝,眉间染画,似山海之象。
两侧耳鳍流光,绝美独幽,虽美,却是锋利无比,并含有至毒。
一头长发宛若海藻,自逸飘渺。
发上华冠璀丽,莹珠披散,波光粼粼。
一袭鲛裳衣摆似浪,华如壁画,在触及地面时纱袖铺散开来,似真非真。
她真身美的极具压迫感,眉宇间充斥着一股野性的媚态,似为至间强者而生,难以掌控,少了方才的亲近之意。
本是生的一副高贵矜傲的姿态,如今满面凄楚。
她说:“我就是凭着这样一张面容从万魅中脱颖而出,本以为当上圣女从此便可高枕无忧,无人敢欺,谁知圣女一职却是另一个深渊。”
说到这里,她眼角的一滴清泪缓缓落下,楼皖姒身形发颤的红着眼看向面前的白衣人,而后继续道:“九十三名,纵使我声名狼藉,我也得忍辱负重去讨好想方设法去勾引海皇圣物所有指定的人物下手。”
楼皖姒悲痛欲绝的深深闭上眼,随后捂住胸口艰难的站稳身子,遥望远方的苍茫。
她又陷入了一时的沉默,待缓缓抬起眼,目光却多了几分空洞。
她说:“仙上,你说这世上会有一个人是真心喜欢我吗?”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被爱的前提又是什么?”
朝鹤衣始终神色担忧以及紧张的看向她,他能感知到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难过,也将随时面临失控。
“从我自一人身边成功逃离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相信这世间任何一段感情。”
“我族若钟情于一人也将以失去美貌为代价,某一时期,我曾为一人收过心。”
说到此,楼皖姒极虚弱的缓缓转过身,神色暗淡,但面对朝鹤衣时还是牵强的挤出一丝苍白的笑意,却充斥着苦涩与绝望的看向他,最终化为了一滴沉默无声的眼泪。
她满眼泪痕,那一双悲伤到了极点的眼眸仿佛已在无声的诉说起一段被她埋藏于心底多年的委屈,许是心中过于悲痛,仅维持片刻的苦涩一笑,后随嘴角逐渐溢出鲜血而再无法支撑的倒下。朝鹤衣心头一紧,想要抬手扶住却被楼皖姒一个伸手推开,再经一番剧烈的咳嗽便也牵扯到了她心口的刺痛。
直到身后一阵灵力推入,瞬间痛感全无,但仅维持片刻那股刺痛又纷至沓来。朝鹤衣眉头紧蹙,几欲伸手可最终还是选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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