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一身破旧道袍,盘膝坐在道馆前院练武场边的石阶上,花白的头发胡须被微风吹得起伏飘荡,看上去居然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老道看着练武场中赤着上身的梁坦,看着他将一根铁棒耍的上下翻飞,听着铁棒砸破空气的呼啸声蹙眉说道“吾教授你的本是盘龙双枪,讲究一个刚柔并进、阴阳融合、快进有序。你怎么把这套枪耍的阴风阵阵的?真是晦气!”
“师傅啊!”
梁坦手中铁棒画了个圈,最终重重戳在地上,他扶着铁棒擦了擦汗,不满的说道“您老也说是盘龙双枪了,我这就一根铁棒都耍了五年,给您老帮我置办双枪的钱呢?”
老疯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狡辩道“为师早就跟你说过,学武艺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跟着为师学习道法,要知道只有悟道才可看破尘世中的一切,才可超脱于尘世……”
梁坦懒得听自家师傅几年如一日的唠叨,他拖着铁棒将其放入破旧的武器架子上,铁棒摩擦地面的声音正好还能掩盖住老疯子的聒噪声。
梁坦又背起一皮袋子短矛,说是短矛,其实都是梁坦自己做的石头矛头绑在一根木棍上罢了。
他站定身形,快速抽出背上的短矛,瞬间甩向练武场边的木桩。
短矛化作一道黑影,重重的扎在木桩上,石制矛头竟然入木一寸有余,随后一袋子石矛全部精准的连续命中木桩。
梁坦看着钉在木桩上的短矛,满意的笑了。
没办法,在宇国刀、枪这类兵器是不禁止的,可是弓弩却不许私人拥有。便是那进山打猎为生的猎户也需要在官府报备,经过官府审批才能拥有一副猎弓。其他人敢拥有弓弩,那就是杀头的重罪!
所以梁坦才无奈选择扔石矛当做他的远程攻击手段。
见自家徒弟不理会自己,自顾自的从木桩上拔石矛,老疯子叹口气问道“为师真是好奇,你跟为师学武为了什么?你想以后投军?去做军汉吗?”
梁坦闻言摇了摇头答道“徒弟可不想去当什么军汉,徒弟以后想经商。”
老疯子惊讶的说道“经商?你要去做那低贱的商贾?”
“低贱的商贾指的是那些靠倒买倒卖挣取微薄报酬的人。”梁坦一边收拾短矛一边笑着答道“徒弟要做那呼风唤雨的大豪商!”
“那不还是商贾吗?而且当商贾和你学武有什么关系?”老疯子完全理解不了梁坦的想法,在他的意识里,商贾与赘婿一般,都是下贱之人。
梁坦也懒得解释,他想依靠后世的经验、学识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商人,然后过上土皇帝那般醉生梦死的美妙生活!
只是他没什么本钱,肯定要从最辛苦的游商做起,慢慢积累资本才行。
可在这宇国,游商在外很容易被盗匪袭击,与其相信用钱雇来的镖师或者伙计,梁坦还是觉得应该相信自己,这才是他吃尽苦头也要练武的动力来源。
还有一点他更不会说出来了,那就是练武可以锻炼身体,让他今后可以享受更长时间的有钱人生活。
至于会不会生意失败,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两世为人的梁坦还不明白“与其前怕狼后怕虎,不如抓紧时间多做事情,敢拼才能赢”的道理吗?
老疯子见梁坦不理睬他,又开始练习投掷短矛开口叹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竟然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整个人好似融入了蓝天白云之中一般。
“师傅?你这是又犯病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坦才发现自家师傅看着天空发着呆,他抬手在老疯子眼前晃了晃,见没有任何反应,伸手探起了老疯子的鼻息。
“去休!”
老疯子嫌弃的打开了梁坦的手骂道“滚!快滚!别打扰吾炼丹!”
“诶?师傅你口出恶言,小心老天惩罚你炼丹失败!”
“啊?”
炼丹简直就是老疯子的命!他赶紧拜伏于地对着苍天念叨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那神情看上去紧张无比。
梁坦看着有趣,可是又怕一会老疯子追打,他赶忙收拾好东西跑出了道观。
“臭小子!给吾站住!”
老疯子须发皆张的从道观里追了出来,可惜他来晚一步,梁坦已经骑着花马一骑绝尘的向山下跑去,只剩下杨起的沙尘扑了老疯子满身。
“咳咳咳!”
老疯子被沙尘呛得干咳了一阵,突然他发现拴马的木桩前多了一坨坨圆形的马粪球
他抬头望天,单手快速掐动指节,随后开始一边放声大笑,一边不顾污秽趴在地上将新鲜的马粪球全部揽入了怀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龙虎玄丹的最后一味药竟然是新鲜的马勃?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哈……”
老疯子激动的大笑声传遍这无人的小山包,甚至传到了还在骑马狂奔的梁坦耳中,让他担心起老疯子是不是犯病了?
在城外纵马狂奔了一路,他这才慢慢悠悠骑着花马回了家,李果儿今日依旧在他梁家,现在正小大人一般跟着春娘学做胡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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