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湖面上忙碌,萧凡忙里偷闲,巡视村庄。
见封锁道路的乡亲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饥肠辘辘,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刘老太爷领着十几个健仆,驱赶着牛车,牛车上是一桶热气腾腾的米粥,满脸和善道,“小儿行事孟浪,得罪了乡亲们,便是捆起来任凭大家伙揍一顿,甚至宰了,也是该的。但奈何他是家中独子,不忍家中香火断绝,便煮了家中良米,放了肉糜,送与乡亲们请罪。”
“大家若是还有气,撒在老头子身上便是,我若是躲避一下,便是刘家该绝。”
随即拿出家中碗筷,一一给乡亲们放了粥。
萧凡懒得掺和此事,自己若是死咬着不放,无异于表现的过于锋芒毕露,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下,转身回了湖泊。
此时刘彦福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传开了,李长海回来的晚了些,这会儿也知道了过往,先是愤怒,准备将人抓人,鞭笞一顿。
却不料刘老太爷快了一步,逢人施粥,一脸的哀求,便只能将火气压在心里。
这刘老太爷好歹算是个仁义乡绅,平日里多有善举,乡亲们又看了米粥,表现与李长海差不多,再有怒火,也压了下去。
老村长本想捕鱼结束之后,便召开村中大会,处置刘彦福。
这刘彦福先是公开寻自己麻烦,又将村中发现的鱼送给外人,触犯了他的底线。
却不料,刘老太爷一把年纪,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又想到往日他乐善好施,不曾做过什么坏事,便也懂了恻隐之心,便与李长海商议,“刘彦福不是东西,但老太爷是个善人,你去与萧凡说一说,让他不要有火气,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长海无奈道,“萧凡这孩子,是个义气热烈的,怕是最恼刘彦福这种下贱货,说了也无多大用处。”
老村长苦笑道,“年轻人,若是没有些许怒气,还算是年轻人。可我等作为前辈,总该为他铺路。刘老太爷在城中有人脉,有资源,其子刘彦福废物一个,刘老太爷总不能将这些东西带到棺材去,最终总要传给一人。”
“咱们两个,如瓮中浊酒,一瓮不满,半翁晃悠。不若将机会给了年轻人。”
李长海诧异地看了一眼老村长,“你竟然有这种想法,城中的布置安排,都不要了?”
老村长感慨道,“辽东疾苦,北荒更甚,机会当给最有本事的年轻人。”
李长海道,“既如此,萧凡那里,我去说。”
萧凡回到鱼窝子,重新弯下腰钩鱼。
这湖里的牙鱼仿佛无穷无尽,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萧凡便感觉肩膀、手心火辣辣的疼。
低头检查,却发现手心里已经磨破了。
周围的年轻人,纷纷开口道,“老大,你去歇息吧,我们刚才已经磨炼出技巧,不比您慢多少。”
萧凡皱眉,“你们几个,把手心给我看一看。”
果不其然,诸如王大龙众人,都手心红肿,鲜血横流。
“你们指点别人干,歇一歇。”
萧凡知道,大家伙距离可以庇护村子里的猛汉,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
不想看见刘老太爷,萧凡便往湖泊边缘的一处林子走去。
萧凡有捕猎的本事,大家都不觉得有啥。
萧家老太太苦了大半辈子,坚持疼爱自己的老幺,即便是让人嘲笑,吃尽苦头,也没有怨言。
如今苦尽甘来,萧凡懂事了,长了一身本事,活该她享福。
就连那孙秀梅和宋念念都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
人家娶了犯官之后,发配之女,都是领来家里当牛做马。
这些年细数下来,谁家没有累死、饿死的女人,可偏偏这两个女人,到了萧家,日子越过越舒坦。
厚实的皮大衣穿上了,脚下也穿了靰鞡鞋,手上的手套,一看就格外的暖和。
同样是嫁到村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眼红的。
刘太爷家的刘彦福,跟着大家伙干活的功夫,远远地看着萧凡在万千人的注视下走向了丛林,而自己的老父亲,为了自己卑躬屈膝,去讨好那些贱民,越看越堵心,一张脸沉得跟锅底一般。
边上的狗腿子,一个个低着头搬运补货的牙鱼,手脚磨破了皮,冻疮了也不敢说一句话。
萧凡刚要拉弓,忽然见李长海和老孙头二人,牵着老灰找到了自己。
老孙头沉稳,李长海一脸兴奋,老灰已经飞了起来。
直接扑到了萧凡怀里。
“你小子是真的有能耐,这鱼窝子可真的是解了村子的燃眉之急了。”李长海感慨地说道。
“总不能白拿村里的好处不是?”萧凡笑着说道。
“我是来替刘彦福来求情的......”李长海开门见山,话还没说完,萧凡便摆手道,“长海哥,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关于刘彦福这人,就算是我不治他,他再这么折腾,早晚出事,祸害家族,刘老太爷不是愚蠢之人,想来他自己能明白。”
李长海大笑起来,“刘彦福有个宠他的老娘,这么下去,早晚得连累家里,你小子看得倒是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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