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梨穿好鞋,直奔霍尤川寝殿。
她记得清楚,每月月底这小子都要去陪纯妃。
可今天寝殿的门敲得手背发红,里头愣是没半点动静。
绕到窗边一瞧,屋内漆黑一片,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小子,难不成在杀牛?”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啊!”
沈初梨吓得尖叫出声,转身差点撞上霍尤川的鼻尖。
月光下他脸色苍白,平日里白净的脸此刻透着股阴森劲儿。
“属猫的?走路没声儿!”
沈初梨抬手捶他肩膀,力道极轻,霍尤川却踉跄后退两步。
她瞪大眼,看着自己的手发愣——统领十万兵马的人,怎会如此弱不禁风?
霍尤川扶着柱子喘息,仍不忘打趣:“半夜扒男人窗户,沈姑娘好兴致。”
“扒你个头...”
沈初梨眼尖,瞧见他袖口渗血,伸手去抓他手腕:“你受伤了?”
他慌忙躲开:“战场上弄的小伤,不碍事。”
他顿了顿,岔开话头,“你疯了?这地儿能随便来?被人看见咱俩夜里独处怎么办?”
沈初梨这才想起正事儿,凑近压低声音:“我在你母妃的佛堂瞧见个男人,纯妃说是你表哥。”
她将今晚遭遇、那张神秘纸条全说了。
霍尤川眼神骤缩,又恢复平静:“表哥?我没表哥。”
沈初梨也觉得古怪,两人一起长大,她也没听过尤川提过。
“我母妃还说了什么?”
沈初梨想了想,“哦,你母妃说他眼睛瞎了,不愿出门,草药只有宫里有,还让我瞒着兰嫔,她说如果兰嫔知道她有一个瞎子外甥,又要闹得满宫皆知,江容肯定活不成了。”
霍尤川沉默片刻,“想起来了,母妃提过,有那么个远房亲戚,眼睛是因为小皇叔瞎的,应该就是他。”
因为霍渊?!
沈初梨立马紧张道:“什么意思?”
“听我母妃说,当时小皇叔和匈奴那场战役,匈奴人到处抓人炼蛊,表哥倒霉,成了蛊虫的容器,眼睛就瞎了。”
蛊毒是较为古老神秘的巫术,多数流传在遥远的西域和匈奴。
炼蛊的方式千奇百怪,毒性强,能控制心性,防不胜防,是一种极为恐怖的存在。
说完后,他还感慨了一句。
“所以小皇婶,蛊毒这东西要千万注意,一旦被缠上...摆脱不了的。”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让人听出几分落寞和伤怀感。
沈初梨身子一顿。
抬头看向他。
霍尤川避开她的目光,又轻轻说,“还有啊,你这肚子六个月了,别整日瞎跑。母妃再找你...记得叫上小皇叔。”
沈初梨看夜色不早了,怕被霍渊发现,正准备离开,想起另一件事。
“你和王舒月什么情况?别装傻,她今日入宫是不是找你的?你们到哪一步了?”
霍尤川倚着柱子轻笑,“是啊,她是来找我的。”
沈初梨问他,“她答应嫁给你了?”
霍尤川低头整理着衣袍,漫不经心,“追着呢,毕竟喜欢了好多年,只要她点头,我就娶。”
沈初梨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转身时被他叫住
“小皇婶...咱们今晚的事,你能不能,别告诉小皇叔?”
沈初梨疑惑,“为什么?”
霍尤川露齿一笑,“我不想让小皇叔担心。”
“行,你自己注意点,我明日派人给你送点药。”
等那抹倩影彻底消失,霍尤川才闷咳着单膝跪地,指缝渗血。
暗处,一道阴鸷的目光,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
翌日清晨。
霍渊从浴池出来,见沈初梨已经醒了,慵懒拨弄着长发,正眨着朦胧睡眼盯着他看。
“夫君~”
软糯的声音带着起床气。
霍渊心头一软,在榻边坐下。
“吵醒你了?”
“才没有。”沈初梨摇头,“梦到你不在了,吓醒了。”
她眨了眨眼,近距离欣赏霍渊袒露在外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
尽管她每天抱着睡觉,但总觉得看不够、摸不够。
霍渊大方让她看,勾唇,“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
沈初梨开始上手,边摸边赞叹,“你的身材,是我见过最最最完美的!!”
谁料,这夸奖的话,却让霍渊的脸色微微一沉。
“听阿梨这话,莫不是还见过其他的?”
虽说心里清楚阿梨身为医师,身份特殊,接触男病人身体再正常不过。
可一想到那画面,他脸立马臭下来。
沈初梨瞧出他的不快,赶忙解释,“在我们医师眼里,病患不分男女,至于其他男人的身材...都是温胭爱看,我不爱看的!”
阿姐,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起了。
“不过,都比夫君差远了。”
语落,她搂住霍渊的脖子,在他薄唇上吧唧了一口。
“别生气了~”
“不够。”
沈初梨的唇瓣刚离开,就被一双大掌扣住后脑,强势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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