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安打电话催促淮宁下楼回学校,淮宁依依不舍与沈愿告别,背上书包下了楼。
秦舒也是请假出来的,宿舍再有半个小时便要熄灯,她必须赶在熄灯前回宿舍,交代沈愿几句,也要离开。
陆怀慎觉着留下来不合适,询问秦舒在哪所大学,秦舒说,“南城大学。”
国内排名前三的顶尖学府。
“这所学校可是我爸妈的梦中情校,可是我没能让他们如愿以偿。”陆怀慎眉眼染上笑意,“刚好顺路,我送你?”
秦舒圆眸睁大,有些受宠若惊,但内心本能的反应是拒绝,陆怀慎见她纠结,“你朋友救了我朋友,我们也算朋友,不是吗?”
合情不合理的诡辩。
秦舒想了几秒,“那就麻烦了。”
沈愿叮嘱:“路上小心,到学校了给我发信息。”
“嗯嗯。”秦舒拎起帆布口袋挂在肩上,跟在陆怀慎后面,一起走出病房。
门关上,沈愿偏头望窗外,夜幕低垂,难得的宁静。
病房里的寂静并没维持多久,房门再度被推开,她以为是秦舒去而复返,“有东西落下了?”
转过头才发现,进来的不是秦舒,而是谢宴生。
他没穿西装外套,墨黑的衬衣外套着量身定制的马甲,宽阔挺拔的肩线往下到腰部逐渐收窄,西裤起了些许皱褶,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声响。
看到谢宴生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沈愿心底舒了口气,嘴角翘起笑意,“感觉怎么样?”
谢宴生坐在病床边,眉眼温和,但脸色仍显苍白,音色还有些低哑,“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刚才只是有点头晕,睡一觉精神多了。”沈愿撑床坐起身。
谢宴生眉心敛紧,深眸里情绪浓稠。
他醒来后,陆怀慎就将所见所闻转述给他,末了还补充,“她是真心想护住你。”
顾九洲是谢宴生同父异母的弟弟,知道这个从小被权势喂养大的家伙手段有多狠戾阴险,专门从北城赶来,费尽心思设计陷害自己,却被沈愿破坏,必然会将怒火撒在沈愿身上。
不仅是在茶室,还有将来。
谢宴生大掌覆上沈愿的手,掌心触感温软细腻,“沈愿,谢谢你。”
“举手之劳。”她说得轻松,好似吃饭时随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谢宴生却沉浸自我思绪中,“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之前也帮助过我,就当扯平了。”
“要不,我以身相许?”
沈愿愣住。
她救谢宴生的确有所图谋,但图的不是他身子——
“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你不用放在心上。”沈愿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
谢宴生视线牢牢抓住她的眼眸,心里却澎湃着呼之欲出的紧张,“沈愿,我说真的。”
真的想以身相许。
沈愿仓忙缩回手,错开谢宴生的视线看向别处,却发现无论怎么躲避,都会不自觉看向他。
于是换个角度提醒他不要冲动乱想,“医生说你那里需要静养,不宜操劳——”
谢宴生疑惑抬眸,看沈愿羞红的脸颊,以为她理解的以身相许是他拿身体报恩,与她鸳鸯一度。
嘴角不可自抑地扬起浅弧,谢宴生轻声说,“那,等我修养好了,就去找你。”
沈愿:……
病房门又被敲响,谢宴生抬碗看手表,神色沉静,“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等会儿接你回家。”
沈愿点头。
谢宴生起身走出病房,张特助站在门口,“谢总,您没事吧?”
“他呢?”
“已经控制在车上了。”
谢宴生低低应了声,“安排几个身手好点的守住病房,不要让陌生人靠近。”
“好的谢总。”
谢宴生微微回头,最后大步离开。
医院楼下的停车场,商务车四周围着数名身强体壮的黑衣保镖,警惕地盯着四周,见谢宴生过来,其中一保镖拉开车门。
谢宴生长腿一迈,跨步上车。
车门轰然关闭。
顾九洲横躺在车底,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脚踝处的麻绳绕了一圈又一圈,皮鞋也掉了一只。
听见声响,顾九洲勉强撑起上半身,阴郁的脸上露出挑衅的讥笑,“哟,这么快就恢复好了?我还以为你要躺好几天呢。”
谢宴生慢条斯理坐下,皮鞋踩在顾九洲肩膀,用力一压,将人踩回地面躺好,“你喜欢躺,不如就在南城躺着,我给你找块风水宝地。”
顾九洲肩膀吃痛。
望着谢宴生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嫉妒恨意瞬间爆发,“你这样对我,就不怕老头子知道了,找你算账?”
谢宴生挑眉,手肘撑膝盖,微微俯身,如看地上的蚂蚁,眼神戏谑,“真是可惜呢,老头子要有这本事,就不会派你这个尊贵的市长之子,亲自跑来南城给祝老爷贺寿了。”
顾九洲慌道:“你少胡言乱语。”
谢宴生冷笑,“只有你还沉浸在市长之子的光环里,不肯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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