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站在蔺无尘身后,脸色铁青,大喝道:“放开阁主!”
他想要动手,却又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死死地盯着冷凝冽。
可冷凝冽轻飘飘松开人,也从他手里挣脱。
蔺无尘颈间那抹冰凉的触感消失,他微微垂眸,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昏黄的烛火下,云念九与蔺无尘满目疑云。
云念九很确定,冷凝冽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纵然从前两人一同习武多年,冷凝冽天资聪颖,进步神速,但也绝不可能做到一招制敌。
尤其还是不动如山蔺阁主。
可刚刚的一瞬间,云念九丝毫不怀疑,只要蔺无尘稍有异动,冷凝冽手中的银簪便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喉咙。
蔺无尘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冷凝冽出手的招式,诡异而精准,仿佛是专门针对他而设计,直击要害。
蔺无尘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你……看着不像是高手。”
冷凝冽轻轻扬眉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阁主,何以见得就是火眼金睛,从未失算呢!”
“哈哈哈……”蔺无尘大声笑起来,洒脱不羁,“在下见识浅薄,有眼不识泰山了。”
他笑声一顿,转头看向身后,眼神示意。
不多时,原本空旷的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站满了人。
无人随意说话,只有风声裹挟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夜空中回荡。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前方,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恭敬地开口:“今日阁主有要事宣布,请诸位分阁主前来,实为商议暗影阁大事,诸位见礼。”
“见过阁主!”七十二人分排而立,同时俯身弯腰,恭敬地向蔺无尘行礼。
声音并不高亢,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庄重肃穆。
蔺无尘起身,立于众人之前,扬声道:“三月春猎,上上任阁主被发现死于硒源山悬崖之下,陷阱山洞中,尸体已被运回,葬于山庄外。追杀他的三人,无一幸免。”
“为前阁主哀悼。”蔺无尘的声音低沉。
七十二人同时跪地,一片肃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思。
“敢问是追杀他的是何人?”
“风干枯骨,认不出来了。”白墨黯然道。
瞥了他一眼,蔺无尘继续正色道:“今日邀诸位前来的第二件事情,为大家引荐宁王府小郡主,冷凝冽。”
“郡主?”
“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开始出现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些人面露疑惑,但更多的人则保持沉默,静静地等待蔺无尘的解释。
蔺无尘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小郡主送还了暗影阁的羊皮史书。”
“还有另外一样东西……”冷凝冽漫不经心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被她吸引,紧接着,又齐刷刷地落在了她手中的东西上。
赤金令牌!!!
暗影阁的继承者身份认证!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这枚令牌。
自从上上任阁主失踪后,赤金令牌也随之消失。
上任阁主凭借一己之力整合了暗影阁,并将位置传到了蔺无尘手中。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始终没有找到这枚令牌的下落。
纵然早有预料,见到的那一瞬间蔺无尘还是屏住呼吸,久久不语。
“阁主?”白墨有些慌。
难道,暗影阁真的要认这个小丫头为主?
火光下冷凝冽谈笑自若,把玩着赤金令牌完全不惧满院注视。
“你如何拿到的?”
冷凝冽微微靠在椅背上,扬了扬下巴,笑容明媚且自信:“你现在要低头吗?”
“暗影阁怎么可能受一块令牌的束缚?”白墨咬牙切齿,十分忠心于阁主,绝不容许有人利用蔺无尘,更不容许有人威胁到阁主的地位。
蔺无尘半边身子侧着,视线落在赤金令牌上,似乎要将它看穿。
“阁主,这是我暗影阁……最重要的信物,我等……”说话的是暗影阁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分阁主,他在暗影阁中资历最老,也最了解这枚令牌的意义。
冷凝冽缓缓起身,走到蔺无尘面前,令牌挂在她手上,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眼前左右摆动,“暗影阁有主,你认……还是不认?”
云念九站在她身后,形影不离。
杀人灭口,蔺无尘做得出来,可外面还有云家军。
他在,可以震慑蔺无尘。
若是俯首称臣,日后蔺无尘便要屈于人下。
白墨见蔺无尘没吭声,当下便反驳道:“谁知道你拿的是真是假,你既不是暗影阁的人,又不是阁主的继承人,凭什么要求我们认你。”
冷凝冽对他的忠心颇为敬佩,却也只是斜睨了他一眼。
“奉劝阁主,三思而后行。”云念九手压在剑柄上,就在冷凝冽身后给她撑腰。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蔺无尘突然问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哪句话他没点破,他没有说出口,但冷凝冽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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