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后巷的路灯在午夜三点闪着微弱的光,苏瑶蹲在驱邪房车旁,指尖捏着父亲的车钥匙,心跳声盖过了远处的蝉鸣。房车侧面印着“苏氏驱邪”的烫金字,车门上还贴着她去年偷偷贴的小猪贴纸——此刻正被夜风吹得歪歪扭扭。
“李明,盯着监控。”苏瑶咬着下唇,钥匙在掌心留下月牙印,“要是我爸打电话,就说我在女厕吐酸水。”
李明举着手机,镜头对准医院后巷:“柱儿和婉儿姐姐进停尸房半小时了,”他声音发颤,“黄泉雾的腐味越来越重,你真要开这车?”
“废话。”苏瑶踮脚够到车门把手,薰衣草香水混着车内的檀香扑面而来,“我奶的日记说,紫外线灯能照穿黄泉雾,我爸的房车就是移动法坛。”她摸着方向盘上的五铃挂饰,银铃发出清响,“再说了,柱儿的本命血祭了摆渡船,现在体虚得能被风吹倒。”
房车引擎轰鸣的瞬间,后巷的路灯“啪”地熄灭。苏瑶盯着倒车镜,看见自己腕上的五铃手链正在发烫,玉镯内侧的“如烟”二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那是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能护着她闯阴界。
停尸房的铁门被房车的探照灯照得雪亮,苏瑶抱着紫外线灯冲下车,鞋底在青苔上打滑:“李明!把牛眼泪泼在门把手上!”
“柱儿他们在里面!”李明抱着玻璃瓶跟上,“这灯比我奶的缝纫机还重吧?”
紫外线灯的紫光照亮墙缝时,黄泉雾正像活物般渗出,腐臭味中混着铁锈味。苏瑶突然看见门缝里闪过陈宇的衣角,镇魂铃的金光在雾中忽明忽暗:“柱儿撑不住了!”她猛地推开铁门,五铃手链发出蜂鸣,“李明,守住入口!”
踏入停尸房的瞬间,腐雾裹着湿气扑面而来,苏瑶的睫毛凝上白霜。她看见陈宇跪在石滩边缘,掌心的摆渡船正在缩小,林婉儿的桃木剑插在身旁,旗袍下摆沾满紫黑色黏液。
“婉儿姐姐,接着灯!”苏瑶甩出还阳灯,却在递出时被黄泉雾的吸力拖得踉跄,“柱儿的本命血快耗尽了!”
林婉儿接住还阳灯的瞬间,苏瑶脚下的石滩突然崩塌,她尖叫着下坠,指甲在石墙上划出火星:“卧槽!”五铃手链缠住陈宇的脚踝,却被黄泉雾冲散,“柱儿!”
坠落的瞬间,苏瑶看见灵界的黄泉河在下方翻涌,无数纸船载着幼魂漂向黑暗。她本能地摸向口袋里的草莓糖,却摸出爷爷给的还阳灯遥控器——这是她偷偷改装过的,能切换紫外线和桃木光。
“破!”她按下按钮,灯体发出强光,竟在雾中辟出条通道,“幼魂在三点钟方向!”
陈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本命血祭的沙哑:“苏瑶,用五铃手链定位生门!”
苏瑶摔在石滩上,膝盖磕在碎石上,却顾不上疼,举着灯转圈:“生门在老槐树根系投影处!”她突然看见幼魂们透明的身体在雾中若隐若现,脚踝的锁链正被聚魂阵收紧,“他们在喊姐姐……”
林婉儿的桃花剑劈开雾墙,剑光映着苏瑶的泪痣:“苏家妹妹,你的血能让灯芯火旺三倍!”她踢开扑来的黑雾,“滴在灯座上!”
苏瑶咬破指尖,血珠落在还阳灯芯,紫光大盛,竟在幼魂脚踝的锁链上照出北斗纹:“这是陈门的定魂纹!”她想起爷爷教的口诀,“胡黄白柳灰,五仙镇邪祟!”
最近的幼魂突然抓住她的手指,透明的掌心映出五铃手链的银光:“姐、姐……”奶声让苏瑶鼻尖发酸,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幼魂说话,“别怕,姐姐带你回家。”
陈宇的摆渡船突然撞开雾墙,红狐虚影发出低吼:“苏瑶,把幼魂放在船头!”他的眉心红点暗了三分,却仍强撑着,“胡仙能护住他们!”
现实中的房车突然鸣笛,李明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柱儿!医院保安来了!”他的镜头对准后巷,三个穿黑棉袄的人影正逼近铁门,“是阴山殿的探子!”
苏瑶掏出手机,打开紫外线灯的远程控制:“李明,用车灯照他们!”她看着屏幕里的战斗,房车的探照灯扫过探子,竟照出他们袖口的血月图腾,“是双面探子,用五铃银枪击!”
林婉儿的桃花剑突然颤抖,剑柄的桃花纹与苏瑶的五铃手链共鸣:“苏家妹妹,你的血在引动柳仙之力!”她指向雾中显形的柳如烟虚影,“当年她就是用这招护住未出世的孩子!”
苏瑶看见虚影手腕的五铃手链与自己的一模一样,泪痣在紫光中滴血:“如烟姐,借你的力!”她甩动手链,银铃齐鸣中,幼魂脚踝的锁链应声而断。
就在幼魂们飘向摆渡船时,无常使者的勾魂笔突然扫来,笔尖的黑雾缠上苏瑶的脚踝:“苏家血脉,正好炼化成引路人!”
苏瑶感觉小腿传来灼烧感,低头看见皮肤下的血月图腾正在蔓延,却突然想起奶奶的话:“苏家女眷的泪,是破阴煞的钥匙。”她仰头逼出眼泪,滴在勾魂笔上:“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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