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村的子夜钟声敲碎最后一片星光时,周子夜蹲在古井边调试青铜铃的“铃音回溯”。井中水光映着他后颈的双生铃印记,此刻正与井底石棺的锁纹形成共振,将十二年前的纸船残影投射在水面——那些曾被他视为母亲折的平安船,船底竟藏着父亲与黄泉管理司的密约编号。
“哥哥,梆子在井壁找到字了!”小夜举着手机照亮井壁,新浮现的血字像活物般蠕动,“‘1993年6月15日,以次女魂魄为引,借纸人轿偷换生死簿’——和石棺上的立碑日期同一天!”
老邮差的三轮车停在院角,青铜眼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周子夜注意到他车斗里的纸箱印着“黄泉管理司·机密文件”,封条上的锁形印记,正是第61章童装袖口的刺绣图案。
“周子夜,你父亲没告诉你吧?”老邮差开口时,袖口露出的锁形红痣正在吸收小夜的胎记微光,“当年他跪在纸人轿前,交的根本不是银铃,是你们姐妹的脐带血——”
话未说完,古井突然喷出银铃碎响。周子夜发动“铃音回溯”,父亲的声音从井底传来:“秀芳的魂魄被井鬼吞了半片,小夜的三魂封在纸船里,子夜的生辰八字...是打开黄泉司长大殿的钥匙...”
小夜突然将护魂符按在井壁,血字瞬间显形为立体契约:甲方周建国,乙方黄泉管理司,附加条款用胎血写着:“若双生女魂归位,长女需献左眼换取次女肉身,否则全家永困黄泉”。周子夜后颈的印记突然灼痛,想起第61章母亲残影的警告:“别信你爸,他早把你的生辰八字卖给黄泉了!”
“原来爸爸的十年阳寿,只是买通黄泉的幌子...”周子夜握紧锁魂铃,铃身碎片与井底童装的银铃共振,“真正的交易是用小夜的魂魄换妈妈的纸人躯壳,而我的青铜铃...从七岁那年起就是黄泉的引魂容器。”
老邮差突然冷笑,车斗里的纸箱自动打开,飞出十二只纸扎乌鸦,每只鸦喙都叼着张泛黄的配送单,订单地址全是槐树村的老宅,物品栏统一写着“双生子魂魄·分期回收”。小夜眼尖地发现,最近的订单签收人正是父亲的444号工牌,配送时间停在2025年7月15日——正是小夜石棺改写的日期。
“当——”
小夜敲响梆子,井壁的血字突然崩塌,露出隐藏的密道。周子夜拽着妹妹跳下去,潮湿的石壁上刻满父亲的日记,最新一页用指甲血写着:“黄泉司长就是当年的纸人轿夫,他的眼罩下藏着小夜的魂魄碎片...”
密道尽头是座纸扎的档案室,无数纸人正在整理双生子的配送记录。周子夜看见自己的“阳寿超限”订单被标红,备注栏写着“引魂使养成计划·第444号容器”,而小夜的档案袋标注“替死纸人·魂魄残缺度70%”。
“哥哥,那是我的胎发!”小夜指着档案柜顶层的玻璃瓶,里面泡着的胎发正与她左眼角的胎记共鸣,“爸爸说井鬼吞了我的魂魄,原来被黄泉司长做成了引魂灯芯...”
老邮差的脚步声在密道响起,周子夜突然看见他摘下眼罩,露出的不是锁形红痣,而是嵌着小夜魂魄碎片的引魂灯,灯芯跳动的火焰里,映着母亲在悬魂殿井底的哭脸:“子夜,你父亲和黄泉司长是旧识,当年的纸人轿...根本就是他们合谋的局!”
档案室的纸人突然集体转向,眼窝处露出黄泉速递的logo,胸口编号从441到443,正是前几章出现的守墓人、老邮差等配角。周子夜终于明白,这些人都是黄泉司长的傀儡,专门监视双生子的魂魄成长。
“用护魂符点燃引魂灯!”周子夜将小夜的胎记血滴在玻璃瓶,胎发突然发出银光,照亮了档案室最深处的石匣,里面躺着父亲的第二本日记,封皮用血写着“1993年暴雨夜·纸人轿真相”。
日记的第一页画着黄泉司长大殿的平面图,中央祭坛刻着双生子的生辰八字,祭坛周围跪着十二个纸人轿夫,为首的正是戴青铜眼罩的老邮差。周子夜翻到最后一页,父亲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子夜,当你看到这本日记时,爸爸的替死次数已用尽,黄泉司长的真正目标...是你们姐妹的双生魂魄。”
老邮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档案室门口,车斗里的纸箱此刻装满了黄泉契约,每本契约的乙方签名都是“周建国”,甲方印着黄泉管理司的铁印。他举起鎏金钢笔,笔尖滴着的不再是脐带血,而是小夜的胎记血:“周建国用十年阳寿换秀芳的纸人躯壳,用小夜的魂魄换你的青铜铃契约,现在该轮到你们履行第三条约定了——”
周子夜后颈的印记突然与祭坛共鸣,他看见密道墙壁上的配送记录正在改写,自己的“魂魄完整度”跌至20%,而小夜的档案显示“替死纸人·即将崩解”。锁魂铃在掌心发烫,铃身碎片自动拼成母亲的银铃,铃音竟与老邮差的钢笔尖共振,显露出契约最底层的条款:“双生子必须永远分离,一魂黄泉,一魂阳间,否则全家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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