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汉、岑彭得知谢躬带领大军出城后,吴汉便欲攻城。
岑彭说:“此时如果攻城,势必闹出大动静,恐怕会被谢躬知道。这邺城(今河北省邯郸市境内)太守陈康是我旧识,我可入城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他降了我们,这样方为上策。”
吴汉想了想后说:“岑将军孤身入城,若是遭遇变故,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太过危险。”
岑彭说:“如今我军五十万众,又即将收服青犊、大彤。莫说生死未卜的谢躬,就是洛阳朱鲔的三十万大军,又奈我们何?陈康是聪明人,又和我交好,他自是会审时度势。”
吴汉听后同意了岑彭的建议,于是岑彭脱下铠甲,换做常服,带着两名亲兵进入邺城。
邺城太守陈康接到衙役通报说:“陈太守,府外有一人自称是您故交。”
陈康问衙役说:“可曾通报姓名?”
衙役说:“他说他叫黑牛。”
黑牛?儿时的回忆顿时出现在了陈康的脑海。
稍稍一愣神后,陈康说:“快请他进来。”
岑彭进入府衙后,陈康站在院中相迎,看到岑彭后,陈康上前两步拉着岑彭的手说:“岑君然,果然是你!”
岑彭也握了握陈康的手说:“兄弟,你我算起来已有十年未见了。”
陈康说:“我听说你丢了颍川(今河南省许昌市境内),陛下要拿你回长安问罪,你却如何到了我这里?”
岑彭说:“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稍后慢慢说给你。”
陈康命衙役准备一桌好酒好菜,随后拉着岑彭进了内堂。
二人坐下后,陈康说:“兄弟,你此次来就先在我府中住下,只要你不说出你身份,就不会有危险。等这阵风过了,我给你拿些钱,你隐姓埋名在城中做些小买卖。”
岑彭说:“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想和兄弟你商量。”
陈康说:“哦?那你说,是什么事。”
岑彭并未说话,而是看了看屋内两个衙役。
陈康对二人挥了挥手说:“你们下去吧。”
两个衙役走后,岑彭小声说:“此次我来,是为你指一条光明大道。”
陈康好奇的说:“哦?是什么光明大道?”
岑彭说:“如今我是刘秀刘公帐下将军,此次来是想让兄弟一同投靠刘公。如今刘公已有五六十万人马,已决定和朝廷正式撕破脸,谢躬此次出城伏击青犊,势必遭受重创,生死难料,邺城北边就有我军五万大军,随时准备攻城。如今朝廷昏庸无道,赤眉军已经打下来了颍川、南阳(今河南省南阳市境内),并且正在攻打关中(今陕西省中部),就算朝廷能击败赤眉,也必将元气大伤。此次青犊是刘公平定河北的最后一战,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后方有一颗朝廷插入的钉子,兄弟你若不降刘公,五万大军顷刻间就会将邺城团团围住。我是因为念及我们昔日旧情,才入城劝降,你若此时降了,那叫阵前起义,自当受封,若是不降城破之后做了俘虏,我最多出面保你一命而已,望兄弟慎重考虑。”
陈康思索良久后说:“如今形势我也看得明白,可我之前效力王莽,后来又降了大汉,若此次再投刘公,不就是三姓家奴了吗?”
岑彭说:“你不能这么说,我曾经也是王莽的县令,后来是宛城的副都尉,降了大汉后被封归德侯,后来避难又暂时归附王郎,如今不也是投了刘公吗?按你的说法我不是成了四姓家奴了吗?所谓良禽择木,良臣择主,明知昏庸腐朽,还冥顽不灵的效忠,那才是迂腐。”
陈康自知如果不降,邺城必然守不住,而岑彭也把台阶给了,于是说:“好,君然,那我就听你的劝,降了刘公。只是燕王刘庆还在城中,城中还有谢躬的副将旁萌带领的五千兵马,我城中并无多少军队,怕是难以成事。”
岑彭回答说:“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你不关城门,我军精锐骑兵顷刻便能入城,旁萌五千兵马不足为虑。”
陈康说:“那好,君然,如今就由你主持城中大局。”
岑彭点了点头后,出了房间,对守在外面的亲兵说:“去告诉吴汉将军,事已办妥,让他带着我们两部兵马全部入城。”
约莫一个时辰后,五千骑兵率先入城,刘庆、旁萌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做了岑彭的阶下囚。岑彭一边命帐下都尉招降城中谢躬军,一边在四门内设下埋伏。
话说谢躬在隆虑山被青犊农民军冲垮之后,仅仅带着数百人返回邺城。刚进城没走多远,谢躬的队伍就被数百重甲骑兵团团围住。
谢躬大惊,连忙喊道:“你们是谁的队伍?”
可重甲骑兵却没有一个说话之人。
片刻后,吴汉、岑彭赶到。谢躬看到二人后连忙询问:“吴汉、岑彭,你们这是做什么?”
岑彭正欲上前答话,却被吴汉一把拉住说:“岑彭将军好雅兴,竟还要和死人说话。”
吴汉说完,催马上前,将谢躬的头颅一剑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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