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西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那时吓到你了?”他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当然吓到了。”陆菀菀瞪着他道,“我不知道你什么用意,整夜猜来猜去,还要忍受生命威胁,谁能不怕?”
“是我的错。”他语气诚恳,“那时我只想制造机会与你多待会儿,便忘了顾忌分寸,该打……”
陆菀菀忙拽回自己被握着往他脸上去的手。
这到底什么毛病……怎么会有人喜欢挨打呢?
但见他目露遗憾,她还是抬起手,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脸。
“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真不真实的你……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啊。”要说吓到,早在上辈子就被他杀人的样子吓到了。
这辈子……其实也只有看到那张合葬墓图样时感觉吓人。
但现在想来也不错。
——考虑的这么长远,他果然是奔着与她白头偕老去的!
她抬头,软着声音说道:“所以只要是你,就什么都好,别的男人哪比得过你一根手指头啊。”
为了安慰,她罕见地主动亲上他唇角,十分温柔。
谢宴西瞬间加深了这个吻,扣紧她的后脑不叫她退开,抱得也更紧了。
这个吻比往日都要深,两人呼吸也乱了些,谢宴西本不想放开她,却忽地感觉到什么,环紧她腰的手臂蓦然松开了一点。
他拇指抚过她微肿的唇瓣,眼眸骤深。
以前在一起时,即使抱着她,他都会极注意分寸,从不冒犯,便是昨夜在山洞里,他也只是抱着她上半身,以致于她从没有发现过……
按说此刻他该坦诚告知她自己没有净身,但……唇角主动覆上的温热实在令人沉迷。
如此温柔小意的轻声细语,更是他从前在梦里才能见到的模样。
他唇角微不可查地挑起:“你不必安慰我,无论我如何变化,都能坦然面对自己。”
陆菀菀一听,就觉得他还没走出来,顿时更温柔地哄他。
谢宴西看着自己腰上抱得更紧的双手,眼眸微眯,极快地闪过愉悦之色,半哄半骗间,还得到了写一封情笺的许诺。
半晌之后,陆菀菀才说起正事:“今日圣上罚四皇子,是因为知道了猎场大虫是他放出来行刺的?”
见谢宴西点头,她就笑了:“我就说嘛,圣上怎会因为一个孟婉就如此重惩四皇子……搞半天还是给他自己报仇呢。”
就这还搞区别对待。
污蔑了她,就是些皮肉之苦和罚俸、闭门思过——虽然后两点的确很戳四皇子的心。
可在谢宴西再次表明态度后,永光帝就直接下了重手,切断四皇子的根基,还叫他生母的位份也连降两级。
如今,他可成了皇子中身份最低的存在。
——就连六七皇子的生母都一个在嫔位,一个在昭仪位份了。
“还有昨日的蛇群……”谢宴西声音微沉,“东厂和禁卫军都没查出来什么,但孟婉嫌疑最大。”
“她会御蛇,那蛇群也偏偏就朝我一个人攻击,而她却在毒蛇手下救了五皇子。”这可太巧了。
再加上昨日孟婉利用二皇子污蔑她的事,便更明显。
——若谢宴西没来救她,或是救兵稍晚来一点,她要么被蛇群咬得半死不活,要么跳崖保命,却要失踪许久……无论哪一个,都会叫流言迅速发酵。
届时她不在场,无法为自己辩解澄清,必定身败名裂。
而在孟婉心里,谢宴西喜欢了她七年,还有陆母……也爱面子得很,对比一个身败名裂还“并非完璧”的陆菀菀,自然是有贞烈之名、救了五皇子又搭上赵王府的孟婉价值更大,那时便是她想象中的顶替她之时。
陆菀菀甚至觉得不需要查证此事,只看她落难,谁得利最大谁就是凶手了。
“但如今圣上要保她,一时也要不了她的命了。”她皱眉道。
谢宴西眼神极沉:“多的是不伤人命,却叫人求死不能的法子。”
“你要做什么?”
“五皇子别庄有北齐细作,东厂依例盘查。”
孟婉如今正住在五皇子别庄。
而五皇子……谢宴西眼眸眯起,他竟还妄想求娶陆菀菀,仗势给孟婉。
“细作是真的吗?”
“是,五皇子蠢笨,又与四皇子亲近,最能打探出消息,他府里向来是各方细作钟爱之地。”
陆菀菀差点被逗笑了,她转而问道:“依你看,圣上如今对四皇子是什么意思?”
“猜忌。”
“猜忌……”她目露思索,“所以他今日借孟婉发作四皇子,也是在离间四五皇子的关系?”到底孟婉是五皇子的救命恩人。
在四皇子眼里,他被发落至此、丢人丢去满京人面前的直接原因就是孟婉,也因此,他不可能对五皇子没有丝毫芥蒂。
谢宴西点点头,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她下巴:“与我在一起,总聊别的男人做什么?”
“我在说正事。”
“他们算什么正事?”
他轻嗤,就着这个姿势低头亲了她一口,低声说道:“我们间的事,才算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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