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说了我没事。”
林祈没有骨头似的躺在床上,凤眼流转间恃宠而骄。
郎中收回手:“林少爷脉象沉稳有力,并没有生病的迹象啊。”
秦璟珩闻言皱眉。
明明身子先前那么滚烫,这么一会就退热了?
他不放心又伸手朝林祈额前探去。
忧心之下已然将对方‘不喜与人触碰’之类的话,抛却脑后。
林祈就这么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摸着自己的额头,脑袋还不安分的在他粗糙的手掌下蹭了蹭。
眼睛微眯,笑的像只勾人的小狐狸。
“少帅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
秦璟珩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已经不烧了。
他几乎不敢看床上人,收回手,保险起见对郎中道:“开一副退烧的方子。”
晚上发烧的话,到时还可以用上。
林祈挑眉,却没有阻止。
他发烧可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欲火焚身啊。
视线隐晦的在男人身上打量着,林祈目光逐渐幽深。
秦璟珩恍若不觉,呼吸却乱了。
郎中走了。
秦璟珩看他:“身上还有哪里难受吗?”
林祈想说‘没有’,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一转。
“好像是有一点…难受。”
秦璟珩脸色一沉。
林祈指尖点向心口,抬眼一笑:“少帅担心我,这里在疯狂心动呢。”
秦璟珩:“…………”
见人不说话,林祈心道难撩:“开玩笑的,少帅大人不介意吧?”
秦璟珩:“嗯。”
“你先休息,吃饭我来叫你。”
合上房门,秦璟珩镇定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薄唇压了压忍不住上翘。
没走到书房,就被杨氏派人叫了去。
“母亲,您找我。”
杨氏笑着朝他招手,身旁伺候的丫鬟赶忙让出位置。
“你见到泊谨那孩子了吗?”杨氏拉着他的手叙话。
秦璟珩垂眸‘嗯’了一声,已经猜到对方接下来的话了。
杨氏叹道:“明天是白瑶的祭日,你和泊谨去一趟吧,怪母亲身子不争气…每年都要劳累你替我走一趟。”
提到这件事杨氏就很愧疚。
知子莫若母,自家儿子从小性子冷漠,不过是看在她的份上,才对那孩子几分好颜色。
这么多年下来,虽然秦璟珩不明说,可做母亲的还是能看出端倪。
杨氏大病初愈,秦璟珩不愿她思虑这些琐事。
“白伯母救了您,儿子为她扫墓也是理所应当。”
杨氏摇头,心里明镜似的。
只是死人便也罢了。
可活着的人也跟着讨利,实在是难为他了。
且不说白氏并非因救她而死,只是不幸染疾去世,仅仅是这么多年秦家对宋泊谨的特殊照拂,也足以偿还白氏当日的恩情。
当年杨氏从娘家返程途中不幸遭遇山匪,家奴拼死护持下才艰难逃生。
一路奔波又受了惊吓,杨氏晕倒在了城门口,被正巧路过的白氏,也就是宋泊谨的娘所搭救,好心送去了医馆。
恩不重,秦家却不得不报。
杨氏心里做了决定,拍拍儿子的手说:“你平日事忙,明日过后这些事就不要管了,泊谨那里母亲自会去说。”
为了一个白氏,让她们母子间生了嫌隙,是万万不值当的。
这一点,杨氏心里比谁都清楚,以往病重脑子糊涂顾不上这些,如今人好了,自然不能因为这些事再拖累儿子。
看到儿子松展的眉头,杨氏笑容深了,心里愧疚更甚。
早该这么做了。
“你要是不喜欢泊谨在府上常来常往,也不必顾虑母亲,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母亲没有二话。”
鬼门关走了一趟,杨氏不再拘泥那些表面的东西,面子,名声什么的都是虚的。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老来得子要了她半条命,凡事紧着他才对。
秦璟珩显然有些意外,薄唇一抿,“听母亲的。”
杨氏点头,想起什么又蹙起眉问:“我听说小祈身体不舒服,可请郎中来看过了?”
“怎么会好好的突然不舒服?”
杨氏忧心忡忡:“该不会是为了老身的病太过辛苦…”
秦璟珩眼色微深。
林祈发烧的事并未声张,除了当事人和他,也就只有宋泊谨知道了。
谁告的密一目了然。
秦璟珩心头低嗤了一声,不难猜出宋泊谨的用心。
一个医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保证治好手底下的病患。
这是想让他母亲对林祈生疑,实在居心叵测。
秦璟珩沉声:“母亲别多想,林祈为城外流民寻找合适的住所过冬,昨日在外奔波劳累了一天,又赶上下雨,今天精神疲乏但身体并无大碍。”
“竟是这样。”
杨氏惊讶,老眼里满是赞赏:“真是难得,老身越来越喜欢他了。”
“小祈这孩子不仅长得好,性格也好,心又善良,哎呦,这林家真是好福气。”
杨氏对林祈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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