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早晨派去清点军营仓库物资的人,被拦在营门外,还叫人给打伤扔了回来。周晨怔愣许久,心中大怒。赶走猛虎,又来豺狼,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没办法,如今已无回环余地,只好带着李狗子,拎着好酒再入军营。
见着淳于琼,周晨直截了当的问道:“淳于将军何意?为何阻拦衙役清点仓库,还打伤人。”
淳于琼盯着美酒移不开眼,干咽口水。回想昨日美酒滋味,恨不得将李狗子提着的酒坛一把夺过来。不过听着周晨的责问,淳于琼收了收心思,回应道:“有这事?我不清楚啊,回头我问问!”
周晨嗤笑一声,冷声道:“淳于将军何必装傻充楞,没你的指示,守门士兵如何敢阻拦伤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将军是何意思,只管画下道来。”
见他不好忽悠,淳于琼打着哈哈的笑道:“别激动,咱们坐下来说。”
淳于琼扶他们坐下,顺手将李狗子手中的酒坛接过,而后摆上酒碗,给自己倒上一杯。“咱们合作打了两场仗了,还是比较愉快的,希望在离开开阳前,能继续安稳的合作。我的意思,周县长可明白?”
说完端起酒杯,咂摸一口,不由自主的赞道:“好酒!”
一脸惬意又享受的瞥向周晨。
见淳于琼这个做派,周晨脸色铁青,语气森然的应道:“我不清点军营仓库,不要求分仓库物资和前夜的俘虏,这样就能安稳的合作?”
“周县长上道,要是再供应些美酒,提供些粮草就更完美了。”
“欺人太甚。”周晨完全忍不了,怒火直冲脑门,直接起身,踢翻身前的案几,怒喝道:“淳于琼。”
淳于琼见他翻脸掀桌,陡然起身,拔出佩刀直刺他咽喉。李狗子连忙冲上前,欲拉周晨后退,结果被淳于琼的人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宝刀直刺周晨,最后不忍心的闭上眼。周晨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的抬手遮挡,闭眼等死。然而刀并未落下,睁开眼,只见刀尖抵在咽喉处,不由咽了口口水,冷汗直流。
淳于琼举刀抵住他咽喉,冷笑道:“周无尘,别给脸不要脸。就你昨日张榜发出的公告内容,我的兵马一撤,你会有什么下场,我劝你好好想想。你驱逐四寇,得罪臧霸,不容于上官。又发出那等安民告示,得罪本地豪强,一旦我撤离,你就无路可走,死路一条。是你自己走上的绝路,别在这跟我大呼小叫。”
面对着停在咽喉处,闪着寒芒的刀尖,周晨惧怕的心稍缓。红着眼盯着淳于琼。“你把物资分给我,在这支持我两个月,我如何会走到你所说的绝境?是你出尔反尔才将我逼入绝境。”
“那些都是将士们浴血奋战的缴获,凭什么与你分。想要继续合作,现在就给我滚。”淳于琼不耐,指着门口。
周晨抵着刀尖,纹丝不动,据理力争道:“我不信袁绍没和你说,那两仓物资,要三七分成。今日不分与我,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
“呵呵,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鱼死网破。”淳于琼轻蔑的笑了,如同看一个笑话。两个实力不对等的人,是没有资格谈什么同归于尽或鱼死网破的。
“前夜咱们偷袭四寇,到目前为止,顶多算开阳内斗。你是我请的援兵。今日你若不分我物资,转头我就宣扬你以客欺主,独吞四寇收刮两年的物资。我不信臧霸这么大度,任由一只河北兵马在开阳作威作福,还要将四寇两年多的收刮带回冀州。你说我将这样的风声传出去,你这三千兵马还能省多少回冀州?”
这下轮到淳于琼脸色铁青,面沉似水。一双黑眸,幽幽的盯着他,如毒蛇吐信。手中的宝刀稍稍用力,直接刺破他的皮肤,留下鲜红的血液。只要再稍稍用力,立刻便能结果他的性命。李狗子被拦住,在一旁急得不行,大叫着‘住手’。然淳于琼并不理会,只幽幽的盯着他,刀尖下划。“你不怕我杀了你?”
冰冷的刀尖刺痛皮肤,让周晨心如擂鼓,疯狂跳动。冷汗不停在头皮上冒出,最后汇聚成股,顺着后脑勺流入后背。这个时候一个不小心便是当场丧命。但周晨不能有任何退缩,一旦退缩,也是死路一条。“杀了我更别想走出开阳。除非什么也不要,如来时那般,只带两天干粮,灰溜溜的逃出开阳去。那样你一点物资也没捞到,还结下徐州这么一大敌,智者不取。”
“这么说我除了与你合作,别无选择。”淳于琼收刀,坐回座位。
那柄闪着寒光的宝刀离开脖子,周晨心中稍松口气。“本就如此,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过河拆桥,可惜你人还在水中央,桥拆早了。”
“按你的说法,我不论与不与你合作,臧霸怕是都不会轻易放我回冀州吧!毕竟财帛动人心,这么一大笔财富,谁会眼睁睁看他溜走。”
“确实,若我是臧霸,自不会让你将物资运回冀州。但出手也分情况,全力以赴和束手束脚差别何止天地。你与我合作,你就是应邀而来的客军,臧霸伏击你,师出无名,乃不义之师,定然有所顾忌,不敢光明正大的全力以赴。但你若与我翻脸,他伏击你就名正言顺,自不会留手。将军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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