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府却依旧冷冷清清,还是如往常一般,府里的下人依旧井然有序的洒扫院落,轮岗巡视。
慕烟依照往日一般,去了佛堂上香,待上完香后,南风神情慌张的闯入佛堂内,“郡主,家主已到了东虞,可是竟入了慕府,已经朝佛堂来了。”
慕烟手中的念珠险些脱手滑落,无声轻笑,“父亲来了啊。”
“我瞧着,并非是好事。”南风在慕府楼阁上看到慕家主时,他一脸冷意,恐怕来者不善。
“他寻我,何时有过好事了。”慕烟淡淡的看着房梁上挂满的经幡,眼神带着嘲弄。
半个时辰后——
“郡主,家主到了。”茱萸神色凝重的从外间跑进佛堂。
而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同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脚步声一同响起。
穆景珩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缓缓步入佛堂,手中提着一把黑色皮革剑鞘的长剑,眼神冰冷,冷冷扫视了殿内的慕烟的亲卫,又将视线投入到缓缓起身的慕烟身上。
慕烟眼神带着一丝浅笑,望着穆景珩扬唇一笑,“父亲怎千里迢迢,从陈国来了东虞,今日刚巧是春节,父亲怎不好好待在圣都,母亲知道父亲来吗?”
“其他人都下去。”穆景珩冷声命令道。
佛堂的诸人皆看向慕烟,慕烟闻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人全部退出佛堂外后,穆景珩将手中的剑丢到慕烟脚下,眼神无半分温情,“你是想逼死嘉树吗?”
慕烟淡淡的看了脚下的剑一眼,嘴角轻笑,“父亲何出此言。”
“你的人暗中把持了陈国诸个分部势力,是想做什么?”穆景珩本以为慕烟念及手足之情,不会如此狠心,不想,慕烟竟将慕家大半的势力都收为己有,慕嘉树行事只能倚仗慕烟的人。
“所以父亲特意赶来训斥女儿吗?”慕烟摆手叹气。
“嘉树乃是你的手足,他对你听之任之,你怎就对他那般狠。”穆景珩认为,只有慕嘉树能撑起这偌大的慕家,慕烟虽有能力,但她只是女子之身。
“狠?我们慕家人不都是这般过来的,嘉树若是有野心,有能力,他尽管来抢,权利是会更迭的,我能否握住,那是我的能耐,嘉树能抢到,那也是他的本事。”慕烟从不忌讳将自己的野心摆在明面上谈。
“可是你明明知道,但凡是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嘉树从不会与你去争抢。”这就是让穆景珩无奈的地方。
慕嘉树对慕烟言听计从,即便今日把握权力的是慕嘉树,慕烟想要,他无不听从。
“嘉树想要的,我也从未抢过,父亲当真知道他想要什么吗?”慕烟从未与慕嘉树起过冲突,也不会去害他,因为她很清楚,慕嘉树的志向是做行军打仗的将军,而非在背后操纵权力。
“慕烟,我能暂且容忍你一时,待你回到陈国后,主动交出你手中的权柄,尽心辅助嘉树,不要再妄想与你母亲一般,死死捏着权利不放手。”穆景珩心中很清楚,安宛瑜的心中只有慕烟,安家也都站在慕烟那边,安家手里把握着兵权,慕烟手里拿捏着权力。
慕嘉树一人无法支撑起整个慕家,必须有慕烟在他身侧帮他,否则,慕家会逐渐走向下坡路的。
“女儿不孝,恐不能如父亲所愿放弃权势,请父亲息怒,女儿定会成为下任慕家掌权人。”慕烟双手交叉于胸前,眼神冷肃,即便与穆景珩对峙,也丝毫不退让。
“我承认你有这个能力,可你终究还是要嫁做人妇的。”穆景珩认为,倘若他日慕烟出嫁,定不会再将心向着慕家,与其等来日后悔,不如趁早绝了慕烟的心思。
“母亲嫁与父亲,可是依旧把握着安家的权力,女儿我,又为何不可效仿。”慕烟不屑的轻笑出声,踢开脚边的长剑,缓缓靠近穆景珩。
“这世上之人又有几人如你母亲一般。”穆景珩看着被慕烟移来的长剑,心中一紧,警惕的望着缓缓走近的慕烟。
“父亲承认我的才华能力,却因我是女子,而因假设之名否定我,父亲觉得与我而言公平吗?不过我不在乎是否公平这一说,毕竟权力就掌握在我手里,我说什么就应当被奉为什么。”慕烟毫不在意穆景珩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
“如此说来,你是当真不愿放手了。”穆景珩见此失望的看着慕烟,看来,她还是如孩时一样,不愿让利分毫。
“父亲坚持了那么多年,也不见父亲放手,我明明是站在赢得那一方,为何要自折羽翼。”慕烟眼神挑衅,笑吟吟的与穆景珩对视着。
“好,那我们就接着斗吧。”穆景珩与慕烟争斗了那么多年,早就耗光了对慕烟的舐犊之情,已然将她当做敌人,就如朝堂中的对手般看待。
“今日春节,父亲路上慢行。”慕烟望着夺门而出的穆景珩,缓缓道。
晚秋等人见穆景珩离开后,忙进了佛堂,见慕烟毫发无损方松了一口气,茱萸收起地上的那把长剑后,就听慕烟冷声吩咐,“让人给他一些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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