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摸到她额头滚烫,心里一紧。
“阿然,你是不是不舒服?”
“……”
这不是废话吗?
她何止是不舒服,简直是太不舒服了。
谢牧野听她不说话,更急了,把人放好,又跑回门口开始嚎:“来人,快点来人,阿然要是有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谢牧野愤怒的目光下,裴歌带着裴松和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走了过来。
裴松看着还在叫嚣的谢牧野,扭头叹口气。
在路上紧赶慢赶,就是让这两人能回来见太上王最后一面。
这下好了吧,最后没看见,人也赔进来了。
“裴歌!”
其他人谢牧野不管,反正看见裴歌就想杀了她。
都是这个女人!
裴歌没理会他,径直走到牢门前:“江夏公,莫要着急,我今日是来给我这庶妹治病的。”
说完,两个侍卫从后面出来,一个人打开门,另一个立马进去押住谢牧野防止他发疯。
经过昨天的学习,现在这些侍卫已经学会精华了,给人摁地上压着就行。
医师擦了擦头上的汗,抖着腿到角拐开始把脉。
这一摸上去,就已明了。
“娘娘…江夏公夫人这是有孕了。”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这些乱臣……”谢牧野话说一半,骤然听见这句话,怔住了。
他…有孩子了?
这个孩子肯定是他的对吧!
在幽州八郡,只有他和阿然在一起。
医师被他盯得冷汗直冒,收回手又道:“只是江夏公夫人身子发热,染了风寒,恐怕……有滑胎之象。”
“滑胎?”谢牧野一听,又开始拼命挣扎。
可惜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我命令你,必须治好她!若有三长两短,你们全都陪葬……”
“江夏公!”裴歌被他吵得头疼,再看裴悠然又怀上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禁暗自感叹:同人不同命,怎么人家要孩子就这么容易?
先前小产两次,去了一趟幽州八郡,又怀上一个。
“江夏公,看在你对我妹妹一片深情的份上,只要你伏法认罪,我会向王上求情。否则——这孩子也保不住。”
……
沉默。谢牧野停止了挣扎。
他明白,眼下能闹、能反,可是孩子……阿然!
“望江夏公想清楚,莫要一错再错。”
说完,裴歌瞥了裴松一眼,转身离去。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理。
因着孩子和裴悠然病重,当晚,裴松便带着一份认罪书来了。
“好!”
谢宴看完夸赞一声。
这封认罪书,标志着一代战神,占有欲男神彻底无缘于王位。
在历史的长河中,谢牧野就不再是一个正面人物!
呃,不过也不是一个反面人物。
因为,他还得给邶国的生育做贡献来赎罪!
————
第二日,大朝会。
昌平城内大小官员齐聚,今日王座上不止谢宴,还坐着裴歌。
“江夏公已知罪认错,念及他是寡人兄长,且江夏公夫人已有身孕,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罚江夏公及其夫人迁入王陵,为先王守陵,无诏不得出!”
底下大臣各怀心思,齐刷刷跪地高呼王上仁德。
越仁德越好啊,这样他们自己的危险系数就越低。
想想江夏公平日那凶煞模样,他们心里也发怵。
若他们是王,必定把江夏公给——可惜他们不是。
不过反过来想,连江夏公都没死,万一他们犯错,是不是也能保命?
谢宴接着道:“余太尉为护先王而亡,追封万户侯……”
众臣(跪下):“王上仁德!”
谢宴:“太仆为国捐躯,陈国卑鄙无耻,追封万户侯。”
众臣(嘴角微抽):“王上仁德。”
大臣们渐渐觉出不对了——怎么全是万户侯?
记得之前战死的赵将军,好像也是万户侯……
不仅他们,身旁的裴歌也早觉得不对劲了。
追封之事她一般不过问,人都死了,封什么无所谓……
可这清一色“万户侯”,是闹哪样?
“咳!”谢宴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就忍不住翘起嘴角,“此次幽州八郡保卫战,让寡人见识了邶国男儿的英勇气概。虽然我们失去了赵将军,但我们多了一位勇猛的小赵将军!”
文山一听要赏自己,得意地昂起头,瞥了眼旁边的裴松和其他几位世家子弟,不屑地哼了一声。
什么裴家、张家、余家——如今是他们赵家的时代!
“先前寡人说过,谁能取陈国主将首级,便封侯……现在,寡人就封赵文山为万户侯!”
“噗——”
话音一落,脑子转得快的大臣全笑出了声。
文山神经大条,还没察觉不对,只听自己与前几人一样封了侯,立刻跪地高呼:
“谢王上!”
“王上!”裴歌也不知这人是真愣还是装的,瞥见赵九如脸色不对,立即补充,“小赵将军,王上封你为万户侯,是看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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