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映画也一样,在清宁宫里端着一碗鸡汤,安静伺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映夏和裴歌都有些不适应,不过这样也好。
人嘛,总要学会稳重,学会成长。
裴歌觉得,谢宴这次的处置挺到位。
说到处置,又想起之前兄长血书请罪的事,还有远房表哥殴打谢牧野那桩。
算算日子,他们好像今天该到昌平了吧?
她连忙让映夏去打听,得来的消息却是——谢宴根本没处罚任何人。
只让她兄长好好安置那四十个妇人。
对了,连裴悠然和远房表哥的罪责也没追究。
不仅没罚,还把人扣在昌平了,要他们住到孩子出生为止。
这是……要搞集中生产?
裴歌一孕傻三年,实在摸不透谢宴到底想干什么。
可三个月后,她就全明白了。
…………
三个月后。
清宁宫里。
昭华躺在摇床里咿咿呀呀地哼着不成调的三字经,裴歌一只手轻轻摇着床,另一只手捧着本《邶论》翻阅。
谢宴则立在殿中的茶案前,执笔为母女二人作画。
这样清闲的日子不多了。
过了年,讨伐陈国时,就没空常回宫了。
眼看画作即将完成,只差为眼睛点上那抹神韵——偏偏这时,出事了。
太监匆匆来报:裴太尉在后宫外求见。
是为谢牧野和裴悠然的事而来。
两人领盒饭,溺亡了!
谢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死的比计划提前太多了。
奇怪,三个人不是过得“挺和谐”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自己还没动手呢!
还有……裴悠然,不是昨天才生产吗?
怎么就溺死了?
难不成是自己这个大哥不傻了,去找人同归于尽了,得不到就毁掉?
谢宴不知道一晚上错过多八卦,被这一打岔,灵感全无。
笔一撂,说自己出去问问裴松。
“让人进来回话不就得了?你去了能救活他俩?”
裴歌没好气地开口:“你回头不还是要说给我听?干脆让人进来说清楚!”
谢宴:有道理!
赶紧传裴松进来。
这家伙,几天没细看,头上竟多了不少白发。
“扑通!”
裴松一进来,就对着谢宴行了个大礼,哭着说自己有罪,裴家有罪。
谢宴:“……”
裴歌:“……”
夫妻俩待久了,脾气都越来越像,对裴松这般作态只觉得……无语。
你说有罪,倒是先说清楚什么罪啊。
“行了,起来吧!”谢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坐到茶案旁的凳子上,“到底怎么回事?”
“庶妹……昨日生产……”裴松颤颤巍巍地开口,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殿内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连摇床里的昭华都不哼唧了。
大致事情都是经过就是,永远不要惹老实人。
远房表哥才是大boss!
他之前对裴悠然百般体贴、无微不至,全是因为孩子。
他自幼体弱,大夫曾说他很难有子嗣,这事十里八乡都知道。
百姓认知有限,“很难有孩子”几乎就等于“不是男人”,甚至被传成太监。
这也是为什么在女多男少的背景下,他一直未能成家。
后来好不容易经裴松牵线,娶了裴悠然这个表妹。
谁知之后又冒出个江夏公……
他有自知之明,江夏公再怎么也是王室子弟,自己比不了,本想放手让两人离开。
可裴悠然却又哭哭啼啼地说自己不喜欢江夏公,说那人变态,总之吐了一堆苦水。
总结起来就是:之前跟谢牧野在一起,都是被逼的!
他听了,便忍着心痛开始了三人行……
其实,只有傻子才会信这些话。
不喜欢?那被强迫的时候,怎么听着还挺欢?
还有之前掉包新娘那事,闹得满城风雨,真当别人是傻子吗?
既然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那就留个后吧。
没错,远房表哥根本就没把裴悠然放在心上。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给自己留个种。
功夫不负有心人,裴悠然怀孕了。
因为他见过谢牧野和裴悠然之间的事,知道谢牧野那方面的问题比他还严重,自然认定这孩子肯定是自己的。
他就这样一直自我安慰,直到裴松派人接人回来。
看到那四十个怀了谢牧野孩子的妇人时,他几乎不敢置信。
只好找借口,认为这些女人是想攀高枝,孩子绝不可能是谢牧野的。
可再怎么自我欺骗,心里终究堵得慌。
直到昨天,裴悠然生了,是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
他先是狂喜,随后趁无人时,偷偷滴血验亲。
孩子……不是他的。
天塌了。
他忍耐这一切,现在孩子不是他的,还有什么可装的?
加上回来后,他旁敲侧击地向裴悠然打听当年掉包新娘的真相。
才知道梁子结得有多深,也明白了为什么王上一直没因他打傻谢牧野而惩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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