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戴小呆带着孩子们,去试新衣。
裁缝门前,如逢新岁,热闹异常。
十个孩子里里外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到新衣,满心欢喜。
“你这灵衣,做得漂亮。”戴小呆想起曲歌话,半个身子,探进店内,打量一番。
裁缝铺面不大,前后十步,门窗老旧,屋顶严实,有成衣靠墙,依次排开,部分成衣,贴有碎布注签,想来是有人订做下的,也有成衣没有注签,想来是余下布料,做下新衣,用来售卖,西侧有小门,通向后院。
“上人这话,有些不妥。”裁缝见戴小呆入店,半探着腰,笑脸迎来。
“怎么不妥?”戴小呆有些疑惑,入了铺子。
裁缝个头不高,黑色长衫,步态虚晃,就是寻常凡人,看着年纪,大约四十上下,圆脸带笑,眼神之中还是有着几分小心:“仙家衣物,是用灵布,但成衣不说灵衣说仙衣,灵衣那是穿给死人的,仙家也是有些忌讳。”
店内银镜,看着不俗,孩子们轮流在镜前试衣。
裁缝搬来小凳,让戴小呆休息。
戴小呆看着镜子,折射出自己身影,似在问镜中人,又似在问裁缝:“你来这里多久了?”
“也快十载了,具体年数,记不清了。”裁缝抬眼,打量戴小呆,又看看门口趴着的穹灵,笑语说来:“上人是想打听,小人来处?也不是秘密,小人来自祁连仙城,曾在仙衣坊,做了几年学徒,没有仙师作保,入不了坊阁,倾尽家财,贿赂仙师,不如人家几枚丹药贿赂,来得痛快,熬到三十出头,依然没个着落,受同期嘲讽,一怒之下,打了几人,让发配到此,好在学了手艺,也会些裁剪灵布手段,尚能靠着手艺,混口饭吃。”
戴小呆点了点头,看着孩子们试好衣物,不舍得穿,仔细叠好,抱在怀里,赶紧发话:“都是看长的年纪,今年不穿,说不得明年就小了,这会换上。”
孩子们不敢违抗师父,可又怕弄脏新衣,犹犹豫豫。
戴小呆心疼钱,怕打了水漂,催促换衣。
裁缝颇有眼色,打了个圆场:“你们家师说得在理,两件仙衣,几年里头,穿旧都难。”
孩子们闻言,小心翼翼,换上仙衣。年长几个男孩,小心推搡,指指点点。
三个女孩,互拉小手,远远躲开,生怕哥哥们弄脏了自己衣服。
戴小呆很是满意,带着孩子,回了客栈,又将裁缝来历,说给曲歌。
“谢了,小呆弟弟有心了。”曲歌打量十个孩子,笑着说来:“手艺不错,两套衣服,也能应对个几年。”
晚饭过后,戴小呆让孩子们院中习剑,自己回到屋内,清数灵币,确实不少,心下暗喜,发财了,发财了,既然有钱了,不如自己盖间房子,省了在看曲歌脸色。
这话还要从几日前说起。
戴小呆见十个孩子,挤在屋内,睡在地上,有心待好。可少四客栈后院,就这几间房,前面大堂二楼,是有几间厢房。
戴小呆拉下脸来,求着曲歌,让出几间,供孩子们夜间休息。
“地上宽敞,多加点被褥就行了。”曲歌眼睛看都没看戴小呆,一口拒绝。
戴小呆追在曲歌身后,再三恳求:“孩子们只是夜间休息,每日早起,保证收拾干净。”
“那也不行。”曲歌只给戴小呆留下一个后脑勺。
那日,戴小呆闷气哼哼,只道曲歌小气。可事后想来,也怨不得曲歌,自己本就是寄宿,曲歌能同意留下这些孩子,已是开恩,却是自己,强人所难。
自那次争吵,戴小呆就有了给孩子们寻个住处想法,今看着这些灵币,也有心思,盖上间房。
少四客栈,位居城中,门前长街,从前也是南北贯通。只是如今,城门都没了,谈不上贯通二字。
少四客栈,小二层楼,自有阵法,几逢灾祸,独立废墟,青砖白瓦,红木漆梁,格外显眼。客栈左右,百米之内,没有房子。
前街对面,有排商户,错落间隔。如今也是,塌了几间,空了几间。有人寻了空间,搬进搬出,准备谋划点生意。
后院之后,有条小道,小道连着民房,也是塌了一片。
曲歌曾说,以前客栈两旁,百米之内,都是商户,如今却是,空空如也,原因就两字:祸、乱。
翌日。
戴小呆问曲歌寻到青砖来处,骑着穹灵,去祁连脚下,采来青砖,又去大山,砍来梁木,堆在少四客栈旁边。
徒弟们好奇,看着师父忙忙活活,上前询问:“师父,要干什么,可有弟子们帮忙之处。”
“咱们盖间房。”戴小呆指了指地上青砖圆木,颇有豪气。
“盖间房,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啊?”有小徒弟问来。
“哈哈,没事,你们师父现在有钱啦。”戴小呆有些得意忘形,拍拍乾坤袋。
“那以后就不用住师叔那里了吗?”徒弟们好奇询问。
“不住了,咱们盖间大房子,你们一人一间屋子。”戴小呆有些得意,瞥了瞥旁边少四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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