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内蒙古乌兰察布商都县的十一月,寒风像一把把细小的刀,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卷着枯黄的落叶在街道上打着旋。天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预示着一场不祥的事情即将被揭开。
2013年11月14日下午4点多,陈建军站在外地的宾馆房间里,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他又一次拨打妻子黄某青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依然是无人接听的嘟嘟声。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他们结婚才一个多月,妻子平时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更何况他现在出差在外,心里总是记挂着家里的新婚妻子。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浮现,就再也挥之不去。陈建军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表哥的电话。“哥,我联系不上青青了,你能不能去我家看看?”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表哥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急切,也没多问,一口答应下来。挂了电话,陈建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每过一分钟都像是过了一个小时那么漫长。他不停地看表,心里默默祈祷着妻子只是出门忘记带手机,或者在家里睡着了没听见电话响。
与此同时,表哥已经赶到了陈建军家所在的小区。这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几栋六层的楼房整齐排列,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楼道里光线昏暗。表哥走到3楼,敲响了房门。“青青,你在吗?我是表哥。”他大声喊着,可是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表哥皱起眉头,伸手拧了拧门把手,门从里面锁着,打不开。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屋里安静得可怕,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他开始用力拍打房门,“青青!青青!你到底怎么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屋里依然毫无回应。
表哥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掏出手机报了警。几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小区的宁静,几名警察迅速赶到了现场。带队的是张警官,他身材高大,眼神犀利,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刑侦警察。
“怎么回事?”张警官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房门。
“我表弟媳在家一直没动静,敲门也不开,我担心出了事。”表哥焦急地说。
张警官点点头,示意同事准备破门。随着“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表哥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警官伸手拦住他,示意他不要进去,然后带着几名警察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里。
客厅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地上有大片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褐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血迹从客厅一直延伸到卧室门口,形成一道明显的拖痕。张警官顺着血迹走去,推了推卧室的门,发现门也锁着,门框上的锁片松动,周边有明显的划痕,地上还有零星的木屑。
“这门是被人从外面暴力撞开的。”张警官自言自语道。他示意同事拿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卧室门。
卧室里的景象更加惨烈。一个年轻女子蜷缩在床箱中,身体已经僵硬,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迹浸透了周围的衣物。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很可能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具所伤。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一名年轻的警察忍不住转过身去,干呕起来。
张警官仔细勘查着现场,他注意到死者身上穿着棉衣和皮鞋,显然是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大门口散落着一副眼镜、一袋打开的瓜子和几根长发,看起来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搏斗。
“马上通知法医过来,进行初步尸检。”张警官一边说,一边戴上手套,仔细检查着房间里的其他痕迹。
在客厅的椅子上,他发现了几个血手套的印记,沿着这些印记看去,柜子的把手、桌子的边缘都有类似的痕迹。“凶手作案时戴着手套,看来是有备而来。”张警官喃喃自语。
接着,他又在大门口发现了一双拖鞋,鞋底沾有血迹,经过比对,现场的血脚印正是这双拖鞋留下的。“有意思,凶手换上了死者家里的拖鞋作案,离开时又换上了自己的鞋子。”张警官说着,示意同事提取拖鞋周围的鞋印,“这应该是凶手自己的鞋印,看起来像是皮鞋,平底的,42码左右。”
这时,法医赶到了现场,经过初步勘查,法医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下午1点到2点之间,颈部的伤口是致命伤,凶器很可能是一把屠宰用的尖刀。“从伤口的深度和角度来看,凶手下手很狠,应该是直接冲着致命处去的。”法医说。
张警官点点头,环顾四周,“奇怪,死者家里的刀具都在,没有丢失,说明凶手是自带凶器上门作案。而且……”他指了指卧室的床箱,“凶手杀完人后,还特意把尸体藏在这里,这说明他不想让尸体过早被发现,或者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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