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龙新韵
雨后的双生谷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阿竹蹲在山洞前的空地上,手里捧着一块刚凝固的糖料轻轻摩挲。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糖料上,折射出琥珀般的光泽,她忽然叹了口气:“风痕,你说咱们寻来的这些替代材料,真能完全替代原来的吗?”
风痕正低头整理竹筐里的野生植物,闻言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前几日试做的那批糖龙,韧性虽稍逊些,但光泽度反而更好。依我看,关键不在材料本身,而在咱们怎么用。”他说着拿起一株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就像这‘凝香草’,先前只当是普通草料,若不是阿木偶然发现它的汁液能让糖料更易塑形,怕是至今还在谷里无人问津。”
温如霜从山洞里走出来,手里捧着几本泛黄的册子:“你们看,这册子里记载着古时糖龙不仅用于祭祀,还曾作为宫殿的装饰摆件。只是后来技艺失传,这些用途也渐渐被人遗忘了。”她将册子摊在石桌上,其中一页画着几条盘旋在梁柱上的糖龙,龙身镶嵌着彩色的晶石,栩栩如生。
阿竹的目光落在画册上,忽然眼睛一亮:“咱们或许可以试试把糖龙做得小一些,精致一些,当作装饰品?你看这替代材料的光泽这么好,做成摆件定是好看的。”
风痕凑近看了看:“倒是个主意。只是寻常糖龙遇潮易化,要做装饰品,得想办法让它更耐用才行。”
“我记得古籍里提过,用蜂蜡混合糖液能增加稳定性。”温如霜翻到另一页,指尖点着一行模糊的字迹,“咱们可以试试这个法子。”
三人说干就干,立刻在山洞旁搭起简易的灶台。阿竹负责熬制糖液,她将过滤后的野生植物汁液倒入锅中,小火慢熬,不时用长勺搅拌,直到糖液呈现出透亮的琥珀色。风痕则仔细研磨蜂蜡,将其碾成细粉备用。温如霜在一旁清洗模具,那些模具是他们特意请镇上的铜匠打造的,有盘龙、飞凤、花鸟等多种样式,比寻常糖龙模具小了许多。
当糖液熬至浓稠时,阿竹示意风痕倒入蜂蜡粉。蜂蜡遇热融化,与糖液渐渐融合,原本清澈的糖液泛起淡淡的乳白,却依旧透亮。温如霜迅速将混合液倒入模具,三人屏息等待着糖料凝固。
半个时辰后,风痕小心翼翼地敲开模具,一条巴掌大的小糖龙躺在掌心。它比寻常糖龙更显精致,龙鳞的纹路清晰可见,龙角微微弯曲,透着温润的光泽。阿竹轻轻拿起糖龙,放在鼻尖轻嗅,竟闻到一丝淡淡的草木清香:“凝香草的味道还在呢!而且摸起来比之前的糖龙更坚硬些。”
温如霜取来一碗清水,将糖龙放在水面上:“试试看防水性如何。”三人盯着水面上的糖龙,只见它漂浮着,表面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风痕忍不住笑道:“成了!这法子当真管用。”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尝试制作各种造型的糖制装饰品。阿竹擅长花草纹样,她做的糖制牡丹栩栩如生,花瓣层层叠叠,仿佛下一秒就会绽放;风痕偏爱飞禽走兽,他捏的糖凤凰羽翼舒展,尾羽上的纹路细腻如真;温如霜则喜欢将不同颜色的糖料融合,做出的糖制锦鲤身上有渐变的红白色泽,灵动异常。
这天,镇上的杂货铺老板王大叔来双生谷送货,看到石桌上摆着的糖制摆件,顿时挪不开眼:“阿竹姑娘,这是你们做的?当真是糖做的?”他拿起那只糖凤凰,翻来覆去地看,“我做了半辈子杂货生意,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糖玩意儿。若是摆在店里当装饰,保管能吸引不少客人。”
阿竹笑着说:“王大叔若是喜欢,这只凤凰便送您。您若是觉得好,帮我们多留意些,看有没有人愿意买。”
王大叔连忙摆手:“哪能白要你们的东西。这样,我先拿几个回去摆在店里,若是有人问起,我就帮你们宣传宣传。”他小心翼翼地包好几个糖制摆件,临走时还不住地回头张望。
没过几日,王大叔便派人来传话,说镇上不少人家都想要糖制装饰品,还有人想定做糖制的礼盒,用来装喜糖或是节礼。阿竹三人又惊又喜,风痕挠了挠头:“没想到这小东西竟这么受欢迎。”
温如霜却陷入沉思:“只是做这些小摆件,似乎还没能完全发挥糖龙技艺的价值。我前几日去城里赶集,看到有人在筹备秋季艺术展,或许我们可以试试把糖龙技艺带上展台。”
阿竹闻言眼睛一亮:“艺术展?可我们做的都是些小物件,能登上展台吗?”
“为何不能做得大一些?”风痕忽然开口,“咱们可以用加固后的糖料制作大型雕塑,再配上灯光和音乐,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个想法让三人热血沸腾。他们立刻开始筹划,决定制作一条长达三丈的糖龙雕塑。为了让雕塑更加稳固,他们特意在糖料中加入了竹篾作为骨架,又反复试验蜂蜡的比例,确保糖料在不同温度下都能保持形态。
制作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光是熬制足够的糖液就需要一整天,三人轮流守在灶台前,不敢有丝毫懈怠。塑形时更是得手脚麻利,因为糖料冷却速度极快,稍一耽搁就会凝固。阿竹负责龙首的雕刻,她拿着特制的小刻刀,一点点雕琢出龙角的弧度和龙须的纤细;风痕专注于龙身的盘绕,他巧妙地运用糖料的延展性,让龙身呈现出盘旋上升的姿态;温如霜则在龙鳞上做文章,她将不同颜色的糖料捏成细小的鳞片,一片一片粘贴在龙身上,让整条龙看起来色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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