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凝在草叶上，林小溪已站在忆仙居后厨，指导厨子们处理新到的食材。系统新解锁的"低温慢煮"技法需要精确控温，她盯着灶膛里的火候，忽然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王大牛又像往常一样，送来了刚猎的野物。
"今日打到两只山鸡。"少年将竹篓放在墙角，里面的野鸡还扑棱着翅膀，"你上次说想做叫花鸡，正好用得上。"
"放那边吧。"林小溪头也不抬，正往锅里撒着秘制香料，"记得让阿福称斤两给你钱。"
王大牛愣了愣，指尖轻轻擦过竹篓边缘——从前她总会接过猎物，笑着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碗热汤面。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咽下，转身时撞翻了一旁的柴禾。
"小心点！"林小溪皱眉抬头，见他手忙脚乱地捡拾，语气软了些，"昨夜没睡好？眼下正是备料的紧要时候，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少年沉默着捡起柴禾，堆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一丝失落。自打入夏以来，这样的对话已不知重复了多少回。他知道她忙，可从前哪怕再累，她总会留给他一个笑脸，一碗热汤。
巳时，林小溪在账房核对账单，李翠花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小溪啊，娘看大牛这几日脸色不大好，你们......"
"娘，我现在没空说这个。"林小溪头也不抬，笔尖在账本上划过，"京城分号的选址需要重新斟酌，沈明修又催着要新菜式的方子......"
"可感情的事不能拖啊！"李翠花急得跺脚，"你爹当年就是太忙，才让我觉得......"她忽然住了口，目光落在女儿眼下的青黑上，终究没再说什么，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窗外，王大牛正在给后院的菜畦浇水。少年卷起裤腿，露出结实的小腿，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林小溪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系统今早的提示："宿主与王大牛羁绊值下降10%，当前进度35%。"她捏紧笔杆，墨水滴在账本上，晕开一片阴影。
申时三刻，林小宝蹦蹦跳跳地跑进后厨："姐，今日是七夕呢！大牛哥说等你忙完，要去河边放河灯！"
"七夕？"林小溪手中的汤勺顿了顿，才想起昨夜答应过弟弟要做巧果。她看向窗外，日头已偏西，门口还有两拨贵客等着尝新菜。"你先和爹娘去，我忙完就来。"她摸了摸弟弟的头，转身又投入到灶台前的忙碌中。
夜幕降临时，忆仙居终于打烊。林小溪揉着发酸的肩膀走出后厨，只见王大牛靠在老槐树下，手里攥着个油纸包。他换了件干净的青布衫，头发用布条束起，却在看见她时慌忙把纸包藏在身后。
"怎么还没回去？"林小溪解下围裙，只觉浑身酸痛。
"你......没吃饭吧？"王大牛摸出个竹筒，里面是温着的粥，"知道你忙，熬了点山药粥，养胃。"
她接过竹筒时，瞥见他指尖的伤痕——那是前日帮后厨劈柴时划的。"以后这种粗活让伙计做。"她皱眉，却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没事。"少年低头盯着地上的石板，"你总不按时吃饭，我......"
"林掌柜！"小厮忽然跑来，"京城沈老爷的书信到了，说是分号装修遇到麻烦，要您连夜过目图纸！"
林小溪捏着竹筒的手一顿，歉意地看了王大牛一眼："我去去就来，你......"话未说完，已被小厮催着往账房走。少年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慢慢展开手中的油纸包——里面是两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针脚歪歪扭扭，是他偷偷跟村里绣娘学的。
子时，林小溪终于从账房出来，手里还攥着沈明修的加急信件。月亮悬在槐树枝头，洒下一片清冷的光。王大牛的身影已不在原地，石桌上留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凉透的巧果。
她忽然想起今日是七夕，想起小时候两人在河边放纸船，他把最大的巧果塞进她手里，自己啃着碎渣傻笑的模样。指尖抚过油纸，上面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系统挂件在腰间发烫，机械音响起："检测到情感危机，宿主需平衡事业与爱情，否则将影响系统功能。"
次日清晨，林小溪在后厨调配新酱，忽然发现案台上摆着束野蔷薇。花束用稻草捆着，沾着新鲜的露水，旁边放着块烤得金黄的饼子，上面用果酱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她嘴角微扬，转头叫住路过的阿福："去把王大哥请来，就说......就说我缺个试菜的。"
少年来的时候，袖口还沾着草屑。林小溪递给他一双银筷，盘中是新做的"玫瑰鹅肝"——鹅肝裹着玫瑰酱烤得香软，上面撒着他采的野蔷薇花瓣。
"好吃吗？"她盯着他的表情，忽然有些紧张。
"嗯。"王大牛点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你上次说想要的《齐民要术》，我托人从镇上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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