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木门在血月下吱呀作响,林秋白扶着阿月跨出门槛时,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青石板下透出暗红的光,像极了殡仪馆诈尸那晚的血月倒影。阿月的银饰发出蜂鸣,她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蝴蝶印记 —— 此刻印记正与地底的红光共振,每跳动一次,槐树巷的槐树就飘落一片枯叶。
"秋白,你听。" 她突然拽紧他的手,苗绣裙摆扫过开裂的地面,"地底下有心跳声..."
他屏息凝神,确实听见低沉的 "咚、咚" 声,频率与自己的心跳完全一致。生死簿在怀中发烫,书页上的邪神语言正在重组,最终拼成三个朱砂大字:"祭献台"。
巷子尽头的古井突然喷出黑雾,雾中浮现出巨大的祭坛,十三道青铜柱围成六芒星,每道柱子上都刻着林秋白和阿月的生辰八字。阿月的银鞭突然指向井口:"那是娘当年被献祭的地方... 秋白,邪神的命魂就藏在井底。"
话音未落,黑雾中冲出十几道身影,为首者戴着九眼面具,袖口爬满金蚕 —— 正是假死的大祭司。他抬手抛出引魂幡,幡面无风自动,将阿月的金蚕蛊全部定在半空:"圣女大人,血月将至,该履行你的使命了。"
阿月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原来你早就知道,只有我和秋白同时站在祭献台,才能激活邪神的命魂..." 她突然轻笑,银饰在血月下泛着冷光,"但你忘了,我们结的是血契。"
大祭司的面具下传来冷笑:"正是血契让你们成为完美容器!当年林正阳和月娘的血契不够纯粹,而你们..." 他指向两人手腕的印记,"阴阳血脉完全交融,足以让邪神重临人间!"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祭坛中央升起石台,上面刻着与《阴阳箓》相同的六芒星阵。阿月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石台,银鞭 "当啷" 落地:"秋白!别过来,这是..."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林秋白抓住她的手,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被拉扯。生死簿突然飞出,悬浮在石台上空,书页上的 "血祭篇" 正在滴血,"天清地灵,血契为凭!"
大祭司见状甩出十二道符纸,在祭坛周围布下 "十二都天神煞阵"。林秋白感觉呼吸困难,眼睁睁看着阿月被按在石台上,银冠自动戴在她头上,月娘的银笛悬浮在她眉心。
"秋白... 对不起..." 阿月的声音带着哭腔,金色血液从七窍流出,在石台上画出蝴蝶图案,"原来血契的终极秘密,是让圣女成为邪神的钥匙..."
"住口!" 林秋白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生死簿上,"我爹说过,血契是阴阳平衡的载体,不是邪祟的容器!" 他强行运转《阴阳箓》,发现丹田处有团金光,正是阿月通过血契传来的圣女之力。
祭坛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邪神的虚影从井底升起,巨大的手掌掐住阿月的脖子。林秋白看见她眼中的金色正在褪去,耳后的胎记也在变暗,终于明白老掌门临终前的话:"血契的真正力量,是让两个灵魂成为彼此的锁。"
"阿月,把你的血给我!" 他拽出银簪刺破她指尖,将金色血液涂在生死簿封面,"当年爹娘能封印邪神,我们就能再封一次!"
大祭司突然惊呼:"你疯了?圣女血祭一旦开始,中断的代价是魂飞魄散!"
"那就一起散!" 林秋白将生死簿按在石台上,自己的鲜血与阿月的圣女血在书页上交融,"天清地灵,阴阳同命,以我血契,封!"
六芒星阵发出刺目金光,邪神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掐住阿月的手掌开始崩解。阿月趁机甩出银鞭,鞭梢缠住大祭司手腕,金蚕蛊趁机钻进他袖口:"师父,你以为养我十年,我就会任你摆布?"
大祭司的面具应声落地,露出底下爬满金蚕的脸:"你以为金蚕蛊是我种下的?那是月娘留给你的保命符!" 他突然惨笑,"当年我亲自接生你,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话未说完,邪神虚影已经抓住他的身体,化作黑雾涌入祭坛。阿月的银冠突然炸裂,她趁机扑向林秋白,却被石台上的符文弹开:"秋白,生死簿的力量在反噬你!"
他感觉有无数根针在经脉里游走,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的咒文 —— 正是邪神语言的具象化。生死簿的页面正在疯狂翻动,最后停在 "血契终章":"血祭既成,阴阳归一,生者生,死者死,契者同命。"
"阿月,你还记得在辰州符禁里说的话吗?" 林秋白扯出一丝苦笑,鲜血从嘴角滴落,"你说过,我们是同生共死的..."
"笨蛋汉人!" 阿月的眼泪砸在石台上,圣女血脉突然暴走,耳后的胎记化作实质的蝴蝶,"我不准你死!" 她强行挣开符文束缚,将银笛插入祭坛中央,"金蚕听令,以我血,换他生!"
金色的蚕形光带从她体内飞出,钻进林秋白心口。他感觉一阵清凉,刚才的反噬瞬间消散,而阿月却软软地倒在石台上,银发铺满苗绣裙摆,像落了一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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