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井务之事颇有些蹊跷,但钱恒也说不准背后隐情,只是嘱咐王希孟切莫乱打听。
王希孟应承了钱恒,便匆匆告退,来到了刑狱司。拜见了刑狱押班刘承恩。
刘承恩是个豪爽大汉,实际上送武松入狱时,王希孟就与他有些交情。见王希孟来,忘不了与他告状。
“你那师弟武松,我们本来是优待的。但钱恒那厮,却是拿了官家圣旨压人,将那汉子拷打一顿。”刘承恩对王希孟说,“不过那武松还真是好汉,一番刑讯下来愣是只字未招。”
王希孟感谢了刘承恩关照武松,又说道:“可惜我那师弟却惹了大祸。无意中撕了一幅画。惹得官家震怒。我当时就在现场。官家骂了脏话还摔了杯子。你看钱押班额头上的青肿,八成就是被官家拿杯子砸的。”
“活该。”刘承恩骂了一句,又道,“我还从未听说官家如此发火。看来这事儿不小。”
“是啊。”王希孟道,“今日勾当亲自点了我配合钱押班办这个案子。以后还要多麻烦刘押班。”
刘承恩拍着胸脯保证全力配合。又强调道:“我是看你王老弟面子,若是钱恒那厮来说。我必不给他脸面。”
两人又客套几句,王希孟便入了监牢来见武松。
此时的武松刚刚经过一阵拷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皮开肉绽像个血人,躺在床上不知死活。
见此情景,王希孟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动手给武松上药。
金疮药接触伤口,武松才疼得睁开了眼睛,看到是王希孟上药,便笑了笑:“看来师兄没有受牵连。”
王希孟面露苦色,说道:“我却想替二哥受这番酷刑。”
武松道:“说什么傻话。武松皮糙肉厚,老虎都能打死,区区酷刑自然受得。师兄你细皮嫩肉,怎么能挨得住这些恶吏?”
王希孟摇摇头,说道:“二哥安心,我早已想好对策。只是你随身带的那布条到底是如何来得。”
武松道:“我也不知那布条何时到了我的包裹里。我只记得绑那对奸夫淫妇时撕过布条。却不记得祭奠完兄长是否收了布条。”
王希孟道:“此事事关重大,二哥再好好想想。”
武松道:“那时大仇得报,哪想的了许多。记不得就是记不得。”
王希孟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想了。我便跟二哥说说我的计划。”
王希孟边给武松上药,边小声说道:“二哥撕下的是一幅绢画的一条,这画对皇帝极其重要,所以要追查出来。现在毫无线索,我便画一幅假画交上去。到时候就说是二哥你提供线索找到的。二哥你可记好了?”
武松却道:“此乃欺君之罪。我武松死则死了,岂能连累师兄担着抄家灭门的祸事?”说着就要挣扎起身。
王希孟扶住武松道:“二哥去过我家,知道我也早已是孤家寡人,你我既是师兄弟,便也是亲兄弟那般。”
二人互相扶住对方,感动不已。王希孟又交代了武松应当如何供述,才匆匆离去。
出了大牢,再出皇城司,回到家中,搬开一处柜子,从柜子后面隐秘之处取出一个卷轴,包裹好了背在背上,又快马赶到了太平桥左近的高太尉府,求见高衙内。
高衙内受伤后将养了些许时候,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只是不愿意出府,每日在府中喝酒赌钱,却不快乐。
听闻王希孟来访,便立刻接见,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王希孟:“王公子最近高升,是忘了我这等破落朋友了吗?”
王希孟赶紧作揖道:“衙内错怪小可了,小可是有一桩富贵要送与衙内。”
高衙内有些恍惚,上次张三说送他富贵,自己就丢了小鸟。这次怎么王希孟也要送他富贵。
见高衙内不语,王希孟又道:“我之前听了一个传闻,说茂德帝姬要将一位帝姬许配给衙内,衙内可知是哪位帝姬?”
高衙内听了王希孟的话,陡然怒道:“你是来消遣本衙内的不成?”
王希孟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仔细想想,大概是高衙内受伤后过于敏感,便赶紧道:“衙内莫急,听小可细说一二。”
“细说个屁。”高衙内道,“你知道我丢了小鸟。那茂德帝姬也失了宠爱。还拿这事说话。分明就是消遣我。”说着说着高衙内竟然哭了起来,“父亲觉得我没用也不再管我,你们都是坏人!”
高衙内哇哇大哭,王希孟却陡然一拍桌子:“那可是福柔帝姬啊!京城传言才貌双绝的福柔帝姬啊!衙内当真不动心?”
高衙内被王希孟这两嗓子惊的收住了哭声,见他如此笃定自己能娶到福柔帝姬,便试探着问道:“我自是知道那福柔帝姬才貌双绝。只是我娶到她又有何用?”
王希孟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又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若是衙内能娶得帝姬,谁还敢小看衙内?”
高衙内被王希孟说动,想到自己娶了皇帝最宠爱的帝姬,自然是没人再敢给他脸色看,父亲高太尉自然也是要对自己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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