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脉大剑的金光尚未散尽，张小纯的拳头已突破漫天道纹。十五倍不灭帝拳裹挟着天尊中期的灵力，拳风里翻涌着生死现在经的灰黑死气——这是他将肉身、灵力、道源三者融于一炉的绝杀，拳头上甚至凝结出半透明的龙影，龙鳞上还沾着蛛潮的绿液。
“砰！”
九道门组成的阵图如琉璃般碎裂，通天道人闷哼着倒飞出去，黑袍下摆被拳风撕裂，露出腰间悬挂的一枚青铜铃铛。铃铛摇晃间发出清脆响声，那些溃散的道门碎片竟在空中停顿片刻，又重新凝聚成一道模糊的门影。
“有点意思。”通天道人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原本以为凭借第十道门，足以让张小纯知难而退，却没料到对方的肉身强悍到这种地步——那拳头上传来的力道，竟让他识海都泛起涟漪，仿佛被太古巨兽撞击。
张小纯哪肯给对方喘息之机，脚尖在虚空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紧随而至。北脉大剑在他手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剑刃上的玄龟纹路突然亮起——这是他刚才与蛛潮激战时，龟纹锅烙印在剑身上的防御禁制，此刻反转使用，竟带着吞噬一切道则的霸道。
“不知死活！”邪皇身后的广目天尊怒喝一声，金瞳骤缩间射出两道光束。可他的攻击刚到半途，就被古天君的冰墙拦下。双方天尊瞬间对峙，剑气与冰碴在半空碰撞，发出刺耳的嘶鸣。
“让他们打！”圣皇突然开口，皇袍上的星辰纹路流转不定，“看看通天道人养的好女儿，引来了这么个愣头青。”他话里带刺，目光却在张小纯的拳头上停留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就在这时，通天道人的第十道门终于成型。这道门比之前九道更加凝实，门框上爬满血色符文，门内隐约可见无数人影在叩拜，正是他吞噬万千道门修士凝聚的本源道则。
“张小纯，你以为突破天尊中期，就能报当年之仇？”通天道人单手按在第十道门上，门内突然飞出无数柄桃木剑，剑雨交织成一张大网，“今日就让你见识，何为真正的道门绝杀！”
桃木剑上燃烧着青绿色的火焰，那是道门修士的精血所化。张小纯瞳孔骤缩，他认出这种火焰——与当年玄溪宗用来炼化他肉身的“炼魂火”同源，只是威力被放大了百倍。
“旧账新账，一起算！”他怒吼着将北脉大剑抛向空中，左手结印，右手抓起龟纹锅。锅剑相交的刹那，生死现在经的道纹突然爆发，死门虚影将桃木剑网笼罩，生门则散发出柔和的绿光，护住自身经脉。
“咔嚓！”
桃木剑网在死门的灰气中寸寸断裂，可断裂的剑尖突然调转方向，竟绕过死门虚影刺向张小纯的丹田。通天道人冷笑一声，第十道门内飞出一道金光，金光落地时化作一个与张小纯一模一样的傀儡，傀儡手中也握着一柄迷你北脉大剑，狠狠刺向他的后脑。
“雕虫小技！”张小纯早有防备，龟纹锅猛地向后一甩，锅底的玄龟纹路正好撞上傀儡。傀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竟像冰雪般融化，融化的液体里浮出一张小小的鬼脸——正是公孙婉儿的面具轮廓。
通天道人瞳孔微缩。他这“替身傀儡术”，是用仇敌最在意之人的气息炼制，本以为能让张小纯心神大乱，却没料到对方竟能如此轻易化解。更让他心惊的是，那口铁锅吸收傀儡后，锅底竟浮现出杜凌菲的虚影，虽只有一瞬，却让他结印的手指微微一顿。
就是这一顿的功夫，张小纯已冲破剑网。他左手抓住第十道门的门框，右手的北脉大剑带着万钧之势劈下，剑刃离通天道人的咽喉只有三寸时，一道黑色的袖影突然横亘在中间。
“放肆。”
邪皇的声音平淡无波，可袖影扫过的瞬间，北脉大剑突然发出哀鸣。剑身上的金光如同潮水般退去，玄龟纹路也黯淡下来——这是张小纯获得此剑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它的恐惧。
“噗！”
反震之力让张小纯喷出一口鲜血，不死长生功疯狂运转，新生的血肉刚长出就被邪皇的太古威压碾碎。他这才明白，天尊与太古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对方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他重伤濒死。
“邪皇，打狗也要看主人。”圣皇慢悠悠地走上前，皇袍上的日月星辰突然亮起，将张小纯护在身后，“他现在是我圣皇朝的人。”
邪皇瞥了他一眼，双眼中的黑剑缓缓转动：“圣皇想为了个小辈，坏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是分主宰分身，又不是分人命。”圣皇笑了笑，目光在通天道人身上转了一圈，“再说，我也想看看，通天道人藏了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底牌。”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金色雷霆与黑色剑气无声交锋，竟硬生生将蛛潮逼退了百里。广目天尊等人识趣地后退，公孙婉儿却悄悄向张小纯靠近半步，鬼脸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刚才通天道人布下的绝杀阵，正是被她暗中动了手脚，才会出现那一瞬间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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