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你了!”警察的大手突然攥住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了回来。小王脚下一绊,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跑啊?再跑啊?”警察喘着气,掏出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他的手腕,“知道这叫什么吗?妨碍公务!”
小王瘫在地上,浑身是泥,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只剩下哭腔:“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是骗局……”
唐大庭和邓溶追上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邓溶看着小王狼狈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头发还带着点学生气,怎么就跟着刘春玲做这种事。
“警察同志,”她走上前,尽量让语气平和,“他可能也是被教唆的,您看……”
“是不是教唆,得回所里审了才知道。”警察指了指警车,“你们也上车吧,去所里做个笔录,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派出所的询问室里,白炽灯亮得刺眼。唐大庭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杯热水,指尖却依旧冰凉。对面的警察翻开笔记本:“唐先生,你再说一遍,刘春玲是怎么联系你的?”
“她是我的同学,是我听说城东大厦有融资的公司可以合作,偶遇到的她,”唐大庭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说能拉来低息贷款,支持融资项目。第一次见面是在咖啡馆,她穿了条红裙子,戴个金镯子,说话特别热情,说跟官方融资的人很熟。”
他顿了顿,想起当时刘春玲递过来的融资方案,上面印着“项目贷款”几个大字,盖着个模糊的公章,现在想来全是破绽。
“她让我提供车间的股权证明、身份证复印件,还有银行流水,说要走流程。”唐大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当时急着用钱,没多想就给了。后来她打电话说贷款批下来了,让我去城东大厦签合同,合同签完了,但是一直发现钱没有到账,今天一来才发现她已经把贷款的钱收入自己囊中,然后也是租给她办公室的这个物业经理告诉我才知道她拿着钱跑了。”
邓溶补充道:“我们今天去城东大厦,物业说他们早就跑路了,欠了三个月房租。而且那个‘优贷金融’根本没有合法的放贷资质,就是个非法的网贷公司。”
警察在笔记本上记着,时不时抬头问几句:“刘春玲有没有说过她的老家在哪?或者经常去什么地方?”
唐大庭摇摇头:“她说老家是江城乡下的,以前我只知道她父母在城里做生意,有点钱,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但是大概应该在滨江路这附近。”
“滨江路……”警察在本子上圈了个圈,“小王刚才也提到她在滨江路租了公寓,我们会去查监控。另外,你们手里的合同、聊天记录都要提供给我们,作为证据。”
邓溶赶紧点头:“我们都存着呢,回去就发给您。”
做完笔录走出派出所时,天已经黑了。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唐大庭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觉得很累。邓溶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别灰心,警察说小王交代了不少线索,说不定能抓到刘春玲。”
唐大庭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摸出烟盒,发现里面早就空了。他苦笑了一下,把烟盒捏扁扔进垃圾桶:“走吧,回去看看车间。”
晚风吹过街角,带着点凉意。唐大庭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人这一辈子,就像雕木头,难免会遇到疤结,只要耐心凿,总能把它变成花纹。”可现在,他手里的刻刀,好像越来越沉了。此时叶兆康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滨江花园的售楼处灯火通明,巨大的沙盘前,销售小李正拿着激光笔,唾沫横飞地介绍:“顾先生,李小姐,你们看这套江景房,128平,三室两厅,主卧带飘窗,早上坐在床上就能看日出。单价一万一,首付三成,也就四十万出头,特别划算。”
李桃子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手指在户型图上点着:“这个阳台好,能放个跑步机,还能种点花。厨房是开放式的,我喜欢。”
顾江海却心不在焉地扒着沙盘边缘,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上面的绿化带。四十万首付——他脑子里像有个算盘在“噼里啪啦”地响,自己手里的存款如果加上哥哥留下的钱,本来刚好够,可现在……那二十万嫂子给了唐大庭,剩下的钱连零头都不够。
“这房子朝向不太好,”他突然开口,语气生硬,“主卧朝西,夏天肯定热。”
小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顾先生,这是南北通透的,主卧带东窗,早上采光特别好……”
“我看沙盘上离马路太近,”顾江海打断他,目光瞟向别处,“晚上肯定吵,影响睡觉。”
李桃子拽了拽他的胳膊,低声说:“江海,我们去样板间看看再说吧?”
“有什么好看的,”顾江海的声音更大了些,“户型图都这样,实际肯定更小。而且这地段,离你上班的单位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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