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就好。”张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他手里,“这里面有二十万,是我这几年攒的养老钱。算借你的,也算是投资——以后车间挣钱了,给我分点红利;要是赔了,就当我给师兄的手艺尽份心,不用还。”
唐大庭握着银行卡,指尖都在发抖。这张小小的卡片,比千斤还重。“张叔,我……”他想说感谢,却发现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啥也别说了。”张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把师父的手艺传下去,别让那些骗子看笑话。”
就在这时,唐大庭的手机响了,是派出所打来的。挂了电话,他对张叔说:“深圳警方把刘春玲抓了,这娘们,总算栽了。”
深圳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刘春玲正对着镜子试新衣服——她刚骗了个富二代学生,到手五万块,打算明天就跑路去海南。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
“刘春玲,不许动!我马上警察!”
刘春玲吓得魂飞魄散,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往窗口冲。她住的是三楼,楼下堆着一堆废品,她想跳下去逃跑。但警察反应更快,一把将她按在地上,手铐“咔嗒”一声锁上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我没犯法!是他们自愿给我钱的!”她拼命挣扎,头发散乱,新衣服被扯出一道大口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表哥是……”
“少废话!”带队警察冷笑一声,“诈骗未成年人,参与非法放贷,证据确凿,跟我们走!”
审讯室里,刘春玲一开始还嘴硬,直到警察拿出她伪造的学生证、与“优贷”的转账记录,还有被她欺骗的学生们的证词,她才瘫在椅子上,喃喃道:“我认……我都认……”
几天后,刘春玲被移交江城警方。押解到看守所时,正好碰到被取保候审的小王。小王看到她,眼睛瞬间红了,冲上去就要打她,被警察拦住。
“你这个骗子!”小王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嘶哑,“我爸妈砸锅卖铁供我上大学,你却骗我去帮你做坏事!现在我留了案底,工作没了,女朋友也跟我分手了,你满意了?”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你说带我们发大财,结果把我们当枪使!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
刘春玲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或许她知道,任何辩解,都抵不过犯下的罪孽。
兰花中学的高三(1)班,彩带和气球把教室装点得像个庆典现场。明天就要高考了,同学们却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反而像刚解放的囚徒,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毕业计划。
“我要去西藏骑行!”后排的男生拍着桌子,“从江城一路骑到布达拉宫!”
“别吹牛了,你体育及格过吗?”女生们笑着打趣,“我爸妈给我报了雅思班,准备出国留学。”
顾云立、叶子明和童世婷坐在靠窗的位置,都穿着崭新的正装——是顾云立提议的,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成年人了,得有个仪式感”。
童世婷的白色连衣裙是她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领口别着个木雕蝴蝶胸针,是唐青青送她的践行礼。“说真的,虽然每天刷题刷到吐,但现在想想,还挺舍不得的。”她转着笔,眼神里满是留恋。
叶子明穿着深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稳重。“我爸说,等考完试,带我去车间学做刻刀,他说这叫‘传承’。”他笑着说,“到时候给你俩各做一把,刻名字的那种。”
顾云立的西装是借的他表哥的,稍微有点大,但他穿得笔直。“我打算报志愿者,去山区支教一个月。”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要做个有用的人”,眼神格外坚定,“之前看到电视里说,那里的孩子连像样的课本都没有。”
正说着,班主任老杨走进了教室。他今天没穿往常的运动服,而是换了一身熨帖的中山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同学们,”老杨走上讲台,声音有些沙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这一年,我知道大家苦——凌晨五点的路灯见过你们背书的样子,深夜十一点的星光见过你们刷题的背影。”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像在抚摸每一张熟悉的脸:“我以前总骂你们‘不努力’‘没出息’,但在我心里,你们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记得顾云立为了帮同学讲题,自己的试卷都没做完;记得童世婷组织的学习小组,让全班平均分提高了二十分……;同样,我也不会忘记顾云立和叶子明两个好孩子,在我不舒服的时候救了我,谢谢你们。”
此时同学们很多都泪流满面,很是感动,也感慨这三年的不容易。
说到这里,老师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老师!”顾云立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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