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霞织锦绣,金针引鹏程。字显吉兆——‘帛’需‘丝’系,‘金’藏‘水’润。白芷姑娘,此行稳中有升,只需留意…京城‘碧水轩’的东家,此人看似温润(水),实则性烈(金),与之合作,当以柔(丝)克刚(金)。绣坊…定能名动京华。”**
白芷美眸一亮,困扰多日的忧虑豁然开朗。她看着何济苍白却依旧从容的面容,眼中异彩连连,深深一福:“先生真乃神人也!白芷明白了!此恩铭记于心,待绣坊立足京城,定有厚报!”她留下一个精致的绣着并蒂莲的荷包作为谢仪,带着对未来清晰的期许离去。
盐商赵老爷是个富态的中年人,此刻却满面愁容。他身后两名健仆抬着一个软榻,上面躺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色青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最诡异的是,少年的十指指甲竟呈现出一种妖异的墨绿色!
“何神医!求您救救犬子吧!”赵老爷噗通跪倒,老泪纵横,“请了多少名医,都说是离魂症!可吃了无数安神药,半点不见起色!反倒这指甲…越来越绿!老夫愿奉上盐引三张,黄金千两!只求我儿一命!”
何济目光落在少年墨绿的指甲上,眉头微蹙。他强撑着起身,在苏明雪警惕的搀扶下走到软榻前。指尖搭上少年腕脉,《医蛊经》的生气探入,同时《测字玄机录》的意念扫过其全身。一股极其隐晦、如同水草缠绕般的阴寒邪气盘踞在少年心脉附近!
“离魂?呵,庸医误人!”何济冷笑一声,收回手,看向赵老爷,“令郎非是离魂,乃是误入‘幽潭寒螭’的领地,被其伴生的‘蚀心水藻’邪气侵体!此邪气盘踞心脉,吸食生机,故而昏睡不醒!指甲发绿,正是邪气外显!”
赵老爷如闻惊雷:“幽潭寒螭?蚀心水藻?这…这…”
“取笔墨来。”何济吩咐。他强忍识海翻腾,提笔蘸墨,在一张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下一个蕴含《测字玄机录》“驱邪定魄”真意与《医蛊经》“焚阴生气”之力的——“阳”字!字成瞬间,隐隐有暖光流转!
> **“心脉阴蚀,当以阳破!赵老爷,将此‘阳’字悬于令郎床头,正午时分,取雄鸡冠血三滴,滴于字上!再寻三年以上向阳生长的老姜,捣汁灌服!三日内,邪气自散,令郎必醒!”**
赵老爷如获至宝,双手颤抖地捧过那张蕴含神异的“阳”字帖,对着何济连连磕头:“神医!您是我赵家再造恩人!盐引、黄金稍后奉上!日后苏家商船过境,所有厘金,我赵家包了!”这份泼天的财富与人脉,沉甸甸地落入囊中。
刚送走千恩万谢的赵老爷,一个瘦骨嶙峋、抱着个气息微弱女婴的流民老妇,被苏府管家引了进来。老妇噗通跪倒,泣不成声:“活菩萨…求您…行行好…看看我这苦命的孙女…高烧三天了…米水不进…”她布满老茧的手在地上无助地抓着。
何济看着那烧得小脸通红、气息奄奄的女婴,眼中闪过不忍。他示意管家将女婴抱近些。他此刻已无力施展高深术法,但《医蛊经》的基础医理早已融入骨髓。他并指点在女婴额心、胸口几处穴位,渡入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温和的生气,暂时护住心脉。又强撑着,以指代笔,在女婴襁褓上方,凌空写下一个由几乎看不见的微光构成的——“安”字。
“取些温水,慢慢喂她。再按这个方子抓药。”何济声音虚弱,对管家口述了一个极其简单却对症的退热安神方子,“药钱…记我账上。”
管家连忙应下。老妇人抱着呼吸稍显平稳的女婴,对着何济的方向不停磕头,泪流满面:“谢谢…谢谢活菩萨…老婆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这份最底层的感激,无声浸润着“半字先生”的根基。
处理完这些,何济已是强弩之末。他挥退管家,刚想对苏明雪和林青萝说句“没事”,识海中那被强行压制的反噬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嗡——!!!
仿佛有一柄烧红的巨斧,狠狠劈开了他的头颅!无数混乱的意念碎片、狂暴的能量乱流、还有傀尊临死前的怨毒嘶嚎,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勉力维持的清明!
“呃啊——!!!”
何济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到极致的惨嚎!双手猛地抱住头颅,身体如同虾米般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眉心血纹那道裂痕骤然张开,金红色的光芒如同熔岩般喷射而出!他脸色瞬间由惨金转为可怕的赤红,额角青筋暴突,如同有无数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噗——!”
一大口滚烫的、夹杂着点点金芒的鲜血狂喷而出,溅落在光洁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济哥哥!!”
“何济!!”
林青萝和苏明雪吓得魂飞魄散!林青萝不顾肩伤,扑上去想抱住他。苏明雪更快一步,一把扶住何济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处一片滚烫!她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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