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呢,青木村陶坊的窑火就变得邪乎起来。
火苗子蓝汪汪的,里头还掺着鬼火似的绿芯子,烧得窑口挂着的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小满是王大爷最得意的徒弟,这会儿她攥着测温仪的手都泛白了。
突然,量子雕刻仪的屏幕 “滋啦” 爆出一团蓝光,陶胚上头的釉彩就跟被吸铁石拽着似的,眨眼间就在罐子上晕开两朵一模一样的星界花。
换平时,这窑变能吹一辈子。
可小满盯着罐口,心里 “咯噔” 一下 —— 说好的窑变斑影子都没有,光溜溜的跟镜子似的,连釉水往下淌的痕迹都被系统修成了整整齐齐的螺旋线,跟拿尺子量过似的。
她摸了摸罐子,冰凉凉的,釉面摸着就跟机器打印出来的塑料壳子一样,“好家伙,现在烧陶都成玩数据游戏了。”
正说着,守心罐 “滴 ——” 地尖叫起来。
旁边泡着碎陶片的大瓮也跟着翻水花,二十年前王师傅摔碎的冰裂纹茶盏居然从底下浮上来了,裂缝里还渗着紫莹莹的光,跟星界花的汁水似的。
小满气得把罐子往桌上一放,震得雕刻仪的按钮直闪红光,“师傅说过,好窑变是火和泥自己唠嗑唠出来的,现在倒好,全听电脑指挥了!”
“哗啦!” 一声脆响,陶坊的天窗突然炸开。
雷耀整个人倒挂着从窗口探进来,圆滚滚的肚子把窗台压得直晃悠,裤兜还漏出半块蜜饼渣子。
他手指着村外,声音都劈叉了:“小满!大事不好!我的算盘子都造反了!” 再一看,漫山遍野的星界花全蔫巴了,花瓣上的灵光纹路跟被橡皮擦掉似的,花茎上还长出齿轮状的疙瘩,“你这新烧的罐子怕不是成精了?再这么下去,咱们村的灵脉都得断!”
司徒雪手腕一扬,七根冰蚕丝弦直接穿透屋顶,在陶罐上刮出刺啦刺啦的噪音。
她眼睛一闭,睫毛抖得跟筛子似的,嘴里念叨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火凤凰的毛居然用来织毛衣?!" 琴弦底下还投出半透明的数字影子,"你们快看!这釉彩下面全是量子代码,正吸星界花的能量呢!"
小满突然一拍脑门,想起三天前的事儿。
那个未来世界来的机械匠人给了她块菱形芯片,说能改进传统工艺。
当时光盯着芯片上星界花的投影看了,压根没注意边缘那圈紫黑色的锈斑。
再看手里这陶罐,釉彩下的数据流正朝着老槐树那边蹭蹭地跑。
"砸了这邪乎玩意儿!" 王大爷突然吼了一嗓子,抱着刚出窑的陶罐就往地上摔。
谁能想到,罐子没碎成渣,反而悬在半空打转。
更离谱的是,之前摔碎的守心罐碎片,居然自己拼回原样,表面还多了层镜子似的反光。
老爷子气得直跺脚:"活见鬼了!我摔了五十年罐子,头回碰上碎碴子自己认主的!"
星痕拿鹿角刻刀去戳悬浮的陶罐,刀身震得手都麻了。
他开启灵视一看,好家伙!陶罐里跟个小宇宙似的,星界花的能量被压成整整齐齐的几何图形。
那些混沌锈披着量子代码的皮,正把这些图形炼化成新碎片:"它们在模仿星石的震动频率!" 他指着陶罐上的星界花图案,"小满,你这哪是烧陶罐,分明在养混沌锈的老巢!"
唐小棠的火麒麟哐当撞开陶坊木门,爪子在地上打滑擦出火星子:"火麒麟说这些破罐子偷它鳞片的反光!" 她抄起火铳对着飘在空中的陶罐就是一喷,结果火焰全被罐子表面那层反光涂层吸走了,倒把上面的星界花图案照得贼亮,"我去!这火焰的暴脾气怎么转眼成软柿子了?"
雷耀手速飞快,在量子雕刻仪上把算盘珠子码成二维码,算珠表面还映着芯片代码:"抓到你了!" 这胖子突然摸出小满的摔罐日记,纸都发黄了,里面还贴着她第一次烧裂的陶罐碎片,"好家伙!这芯片玩《数码宝贝》那套量子伪装,把混沌锈藏在传统工艺里了!" 他指着算珠上的新裂缝,"现在连老槐树的年轮都被忽悠瘸了!"
司徒雪把琴弦一绷,瞬间变成显微镜,琴音也成了量子探针往陶罐里钻。
她眼睛瞪得老大,琴音里还混着初代星石主人的叹气声:"芯片里封着初代的强迫症执念!" 她拨弄琴弦扫过数据宇宙中间的菱形核心,"混沌锈拿传统技艺当糖衣炮弹,想把完美病毒打进星界的根基里!"
最要命的是老槐树那边。
小满把完美陶罐往星门展台一放,老槐树的根就开始冒白乎乎的黏液,树瘤里的星石光都变得冷冰冰的。
《全职猎人》里的锻造师派克诺妲抱着蔫巴巴的念兽雕像冲进来,雕像胸口的星界花印记都没了影:"念兽说星界的工匠精神都冻僵了,锻造锤都拿不稳当啦!"
"快用摔罐口诀!" 王大爷扯着嗓子喊,破锣似的嗓音吼起老掉牙的《土魂调》:"一摔震破天,二摔裂地缝,三摔妖魔鬼怪现真身!" 说着抄起半块烧裂的陶片就往天上飘着的陶罐砸,陶片上那些窑变斑纹,愣是在罐子的镜面涂层上烫出个焦黑印子,"我师父当年就说,摔罐子得摔出泥性!今天非得让这些破数据知道,泥巴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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