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 如此说来,“必然目标”更像是一种“自我实现的预言”?
老者: 正是。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默顿提出“自我实现预言”(Merton, 1948),指人对情境的定义会影响行为,最终使最初的预言成真。这与《孟子·尽心上》“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相通——当人“诚”于目标,便会调动身心资源去实现它。如爱因斯坦在提出相对论前,早已在思想实验中构建了“光速不变”的必然前提,这前提未必是“真理”,却是他推导理论的逻辑起点。整改行为的核心,正在于通过“预测性目标”构建一个“认知坐标系”,让当下的每一步都有可参照的维度,如《孙子兵法》“先胜而后求战”,“先胜”便是对“必然胜利”的预测与筹备,哪怕战场变幻莫测,这筹备本身已提升了胜算。
第四幕:古今中外的实践智慧——从德鲁克到张居正
青年: 先生,能否举些具体案例,说明“以必然目标整改行为”的实践?
老者(放下茶盏,目光深远): 西方管理学大师德鲁克在《管理:任务、责任、实践》中提出“目标管理”(MBO),要求企业将战略目标分解为个人任务,本质是让员工相信“完成当下任务”是“实现企业愿景”的必然步骤。这与明代张居正的“考成法”异曲同工——张居正确立“月有考,岁有稽”的考核制度,以“富国强兵”为必然目标,倒逼各级官员整改拖沓之风,《明史》载“自是,一切不敢饰非,政体为肃”。
青年: 但目标若设定错误,岂不是南辕北辙?比如纳粹以“种族净化”为目标,导致滔天罪行。
老者(神色凝重): 你触及了关键——目标的“价值正当性”。海德格尔后期批判技术理性的“座架”效应,正是警示人们:若将“效率”“控制”视为唯一必然目标,便会异化人性。中国传统智慧对此早有警惕,《论语·里仁》“朝闻道,夕死可矣”,这“道”便是超越性的价值目标,与《尚书·泰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相通,强调目标需以民生、道义为根基。法国哲学家保罗·利科在《希望的策略》中提出“脆弱的必然性”,认为真正的目标应承认自身的可错性,在行动中不断修正,这与王阳明“事上磨练”的思想一致——目标是“指南针”,而非“死命令”,既要笃定前行,又要因时制宜。就像司马迁写《史记》,以“成一家之言”为目标,却在遍历史料、实地考察中不断调整叙事,最终成就“史家之绝唱”。
终幕:在必然与自由之间——老者的解惑
青年(起身行礼): 多谢先生解惑。晚辈如今明白,“以预测必然目标整改行为”,并非相信未来铁板钉钉,而是借“目标的必然性”激活当下的行动力,在不确定中锚定方向。这既需如西方哲学般审视目标的逻辑根基,又需如东方智慧般保持目标的弹性与价值自觉。
老者(起身扶杖,指柏树枝桠): 你看这古柏,年年岁岁,新叶换旧枝,它可曾预设“必然长成何样”?不过是根系深扎大地,枝叶向光而生,在“应当生长”的目标中,自然成就其形。《庄子·逍遥游》说“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当下行为的积累,便是“必然目标”的“水”。记住:预测不是占卜未来,而是创造未来;目标不是束缚手脚的枷锁,而是照亮前路的火把。若能在“必然”的认知中保持“自由”的反思,在“目标”的指引下践行“日新”的修正,方得此道之真义。
青年(若有所思): 先生之意,可是如朱熹所言“旧学商量加邃密,新知培养转深沉”?在对既有目标的思索中深化,在新行动的实践中拓展?
老者(含笑点头): 正是。此乃中外哲人共通之智慧,从苏格拉底的“认识你自己”,到王阳明的“致良知”,终究是要让“目标”成为照亮自我的镜子,让“当下”成为成就未来的基石。去吧,带着这思索去行动,便知“必然”与“当下”本是一体两面,何须分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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