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外,一片静谧,只有夏侯辰胯下的盗骊不时地发出几声嘶鸣。
夏侯辰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他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而城墙上的蜀军,则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魏军吓得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州牧府内,刘璋正心急如焚地在大厅中来回踱步。
突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向刘璋禀报。
“报主公,魏军已然抵达城外,旗帜是‘夏侯’!”
刘璋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有多少魏军?”
一旁的黄权也赶忙追问。
“快说!”
斥侯喘了口气,回答道。
“五千!”
黄权听后,稍稍松了口气,对刘璋说道。
“主公,魏军不过五千人,成都城高墙厚,他们短时间内绝对无法破城。等张任将军回返,我们内外夹击,魏军必败!”
刘璋闻言,觉得黄权所言有些道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一旁的法正却突然开口问道。
“何人领兵,可是夏侯渊?”
斥候连忙回答道。
“回法大人的话,不是夏侯渊,是一个看着十分瘦弱的将军,面容白净,像个文吏。”
刘璋听后,突然脸色大变,失声惊呼。
“夏侯辰!”
说完,刘璋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外面,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生机。
在场的其他文武官员们也都沉默不语,整个场面一片死寂。
毕竟,夏侯辰这个名字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太重了。
他可是曹魏的第一战将,战功赫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那些传说中的战绩,如百骑破军、单骑退胡等等,就算其中可能有一些夸大的成分,但夏侯辰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在这样的盛名之下,恐怕没有多少水分。也就是说,夏侯辰完全有能力在张任回返之前,攻破成都的大门。
见众人都沉默不语,法正心中暗喜,他知道现在正是说话的好时机。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对着刘璋开口道。
“主公,依我之见,我们不如投降吧。”
他的话音刚落,黄权便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吼道。
“法正!你这是什么意思!”
法正毫不退缩,他直视着黄权的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黄大人,夏侯辰是什么人,我想在座的诸位都心知肚明。如果我们继续负隅顽抗,激怒了他,他必定会屠城泄愤啊!”
黄权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法正的理由。毕竟,法正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就在这时,刘璋突然开口道。
“我们父子在益州待了二十多年,也没给百姓带来什么好处。如果打仗,只会让更多人遭殃,就依孝直所言,开城投降吧!”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决断。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附和道。
“我等谨遵主公之命。”
成都平原上,热浪滚滚,仿佛要将一切都蒸腾起来。
蝉鸣声在空气中回荡,嘶力竭地撕扯着那凝滞的空气,让人感到一阵烦躁。
锦江的水面上,漂浮着被晒蔫的柳叶,它们无力地随波逐流,似乎也在这酷热中失去了生机。
州牧府邸内,冰鉴早已融化殆尽,里面的冰块化作一滩水渍,静静地躺在地上。刘璋身着中衣,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大片的汗渍在衣服上蔓延开来。
他的额头和鼻尖也挂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取……取葛布单衣来。”
刘璋的喉咙干涩,艰难地发出声音。
侍从赶忙应声,取来葛布单衣,为刘璋换上。然而,这单薄的衣物并不能缓解多少暑热,刘璋的身上依旧汗如雨下。
案头摆放着一方沉甸甸的益州牧金印,在透过窗棂的烈日照射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斑。这金印代表着刘璋的权力和地位,但此刻,他却无心顾及这些。
子夜时分,热气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刘璋却令人在北门瓮城内焚起降香。
柏木和杜衡的烟气在灼热的空气中扭曲升腾,形成一股奇异的味道。
守城的士卒们身着皮甲,在这酷热中坚守岗位。他们的皮甲内里都沁出了白霜般的盐渍,那是汗水蒸发后留下的痕迹。
当法正捧着盛印的漆盘过来时,他惊讶地发现,主公竟然赤着双足。青石地砖被晒得滚烫,刘璋的脚底已经泛红,显然是被烫伤了。
然而,刘璋似乎并未在意这些,他的目光紧盯着那方金印,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千斤重的闸门在生锈铰链的痛苦呻吟中缓缓升起,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抖。
护城河上,蒸腾着一股带着腥味的水汽,这股水汽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一阵闷热和不适。
刘璋披散着发髻,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葛布衣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离水的银鱼,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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