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的太行山笼罩在铁灰色的阴云下,韦小宝蹲在破庙门槛上啃着冷硬的窝头,鼠尾辫梢的寒铁骰子随着山风叮当作响。
昨夜从桑杰喇嘛身上搜出的玛尼石,此刻正被沈逸之按在铜镜上,镜面北斗纹路与石缝中的双头鹰徽记重叠,映出一串密文——「甲辰霜降,王屋验货」。
「这劳什子‘验货’,莫不是罗刹国往王屋山运火药?」韦小宝啐掉嘴里的渣滓,袖中滑出半张羊皮卷,正是乌兰巴托贩马李麻子的联络图,「九难师太说李麻子手底下有三百匹青海骢,若能劫了罗刹人的货,倒能换批好马!」
沈逸之指尖银针轻挑,玛尼石「咔嗒」裂成两半,露出夹层中靛蓝药粉——硝石混硫磺,遇水即燃。
「王屋派司徒伯雷上月截了镶蓝旗的粮草,清廷已派绿营精锐围山。」他蘸着药粉在青砖画出太行地势,「今夜子时,罗刹人走黑风峡运火器,这是王屋山最后的机会。」
戌时三刻,黑风峡。
峡谷两侧的峭壁如鬼斧劈就,韦小宝贴着岩缝蠕动,鼠尾辫系着的磷火骰子晃得他后颈发凉。
下方谷道中,镶蓝旗护卫押着二十辆蒙布马车,车辙印深如沟壑,篷布下隐隐传出铁器碰撞的闷响。
「大夫哥,这‘验货’的怕是鳌拜旧部!」韦小宝压低嗓子,袖中灌铅骰子已瞄准领头参将的后脑。沈逸之却按住他手腕,
铜镜折射残月光晕,镜缘「镇煞驱邪」的刻痕正指向峡谷东侧——那里蛰伏着近百黑影,刀光隐现。
「王屋派的人到了。」沈逸之银针骤出,钉穿岩壁藤蔓。信号既发,峡谷霎时火把如龙!司徒鹤一马当先,长剑挑飞篷布,露出箱内簇新的罗刹火铳。
绿营参将暴喝抽刀,却被韦小宝的骰子砸中虎口,寒铁芯撞上火铳引信,火星四溅!
混乱中,沈逸之旋身跃上粮车,七十二枚银针如北斗列阵,精准钉入清兵曲池穴。王屋弟子趁机泼洒硝石粉,火铳遇热自燃,爆炸气浪掀翻半支车队。
司徒伯雷白发染血,阔刀劈开最后一道栅栏,怒吼震彻山谷:「狗皇帝克扣边饷,今日便用这火铳轰开太原府!」
子时,王屋山忠义堂
油灯将「反清复明」的杏黄旗映得忽明忽暗。韦小宝蹲在供桌下嗑瓜子,眼看司徒伯雷将罗刹火铳分发义军,忍不住嘀咕:「这玩意比丽春院的炮仗还响,轰塌县衙够用了!」
沈逸之却摩挲着火铳上的双头鹰徽,忽道:「罗刹人不会白送火器——司徒掌门可曾验过药膛?」
话音未落,堂外忽起惨叫!一名义军手中的火铳炸膛,铁片飞溅。沈逸之银针瞬发,挑开药膛残渣——内壁赫然刻着「甲辰年制,次品」的满文。
「好毒的算计!」司徒伯雷目眦欲裂,「罗刹人想借劣铳消耗义军,再坐收渔利!」
韦小宝眼珠一转,从鹿皮袋掏出雄黄粉:「小爷有招‘狸猫换太子’——把药膛灌满磷粉,再塞回给镶蓝旗龟孙!」
五更天,太原城南驿。绿营兵正酣睡,驿馆马棚忽起火光。
韦小宝扮作更夫溜进库房,将改造的火铳混入清廷军备。沈逸之的铜镜悬于梁上,镜面北斗光斑引燃磷粉,霎时火铳连环爆燃!
太原参将梦中惊起,却见城外王屋义军高举火把,寒铁箭镞如流星坠地。司徒伯雷的吼声穿透硝烟:「大明遗民何在?随我杀尽鞑虏!」
城头「反清」大旗升起时,韦小宝正蹲在县衙屋顶啃烧鸡。沈逸之望向东方渐白的天际,镜缘刻痕映出紫禁城轮廓——这一把火,终是燎着了王屋山的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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