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赶子教人武功可不是他的作风,总得是让人求着他才行。
盛辞月愣住了。
两人相隔两步,相视而望。
李随意被盯的莫名有些紧张。
是不是让人家当小弟有点太为难了?
不至于吧!
只是让她叫声大哥而已,礼都不要呢!
难道是姑娘家脸皮薄,有些难以启齿了?
李随意犹豫着,正准备再降降要求,就听盛辞月兴奋的声音传来:“此话当真?”
“老子从来不骗人。”李随意抬头哼哼一声,神情骄傲。
盛辞月当即拱手,脆生生喊了句:“大哥!”
她从小就没在嘴上吃过亏,该哄就哄该叫就叫。
叫声大哥不算什么,但如果李随意真的肯教她武功,那学到的都是实打实的东西。
对于以前师父教她的功法,她这些日子多多少少心中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功法是上乘的,但是教她根本就是在哄小孩。
还有那些陪练,一个个演技精湛地很。每每和她对上,不出三招就自行倒下,还要作出一副“大小姐武功盖世我等自愧不如”的样子。
自从来到京城,她才真切地感受到,离开了父母的保护,她什么都做不了。
也不怪她说哥哥没死的时候没有人信她。
她确实没什么让人相信的资本。
所以她想要找到哥哥,必须自己强大起来。
……
江焕和崔乘风找到这里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盛辞月的一声声“大哥”叫得响亮。
李随意负手立在桩上,练兵似的,口中时不时提醒“左脚踩实”“小腿发力”。
崔乘风呆呆地看了半晌,偏头问江焕。
“是……是我看错了吗?李兄这是在……指点怀袖兄?”
江焕心中微微有些苦涩,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段日子李随意和盛辞月虽然面上看起来和他像昔日那般相处着,见面说话都很正常。
可他知道,这两人心底对他总有疙瘩,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能明显表现出来罢了。
现在看着这二人越走越近,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这种感觉是来源于李随意还是盛辞月。
……
时间很快来到了八月,秋猎前一日,京中官员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东吴山。
盛辞月跟在尹天剑后面,和尹玉珊隔了八丈远。
第二日一早,盛辞月站在众官家子弟中,隔着乌泱泱的人群,终于第一次见到了皇帝的样子。
说是见到,也看不清楚,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
大承皇帝虽年近五十,但精气神极好,身材魁梧健硕,神采奕奕。
毕竟是东征西讨逐鹿天下的开国皇帝,和前朝那些泡在奢靡窝里溃烂,视百姓为蝼蚁的皇帝们一比,高下立现。
盛辞月在北境的时候就常听父亲说起曾经他追随陛下打江山的事迹,多有崇拜,心驰神往。
她喜欢练武,多少也是受此影响。
走完了开场仪式,皇帝拉开弓朝天射出第一箭之后,秋猎正式拉开帷幕。
少年们纷纷背上箭袋翻身上马,陆陆续续进入猎场。
靖国公那边备有马匹,但极少有人用。
毕竟陛下亲临,他们想在陛下面前露脸,还是用自己的坐骑比较保险。
盛辞月这边是尹天剑给她准备的马匹,她和尹玉珊都有。
给她的是高大雪白的骏马,是在京城中能买到的最上乘的那一批。
尹天剑知道盛辞月自小就参加游猎,骑射功夫好,不必担心会不会从马上掉下来的问题。
再加上盛辞月现在的身份是男人,所以给她准备的时候,就是按照正常习武男子的规格来的。
给尹玉珊的则是一匹枣红色矮马,性子温顺,跑起来小马蹄哒哒哒的很是可爱。
以前尹玉珊就喜欢这种马,这次秋猎尹天剑也没指望自家闺女能打个什么厉害的猎物回来,参加一下就当是来玩了。
本来一切都安排的妥当,谁知两匹马一起牵来的时候,尹玉珊当场就不乐意了。
“凭什么他的马比我的好?”
尹玉珊指着那匹白马,气呼呼的质问牵马的小厮,声音一点都不加收敛,就是要说给盛辞月听的。
盛辞月只当没听见,翻身上马,对这坐骑很是满意。
“呦,这不是尹家小姐吗?这是怎么了?”
一道男声传来,带着些许看热闹的不怀好意。
盛辞月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卓姚负手晃悠悠的过来。
“卓兄特意来我这说风凉话的?”
盛辞月坐在马上没好气的问。
“尹兄这可就误会我了。”卓姚来到她旁边,颇为欣赏的摸了摸马脖子,又转了半圈,拍拍马背。
“我就是刚好路过,听到尹小姐受了委屈,来看看。另外你这匹马……果真是千里名驹,希望尹兄今日能猎得个好成绩。”
卓姚说完后退一步,哈哈笑着离开了。
盛辞月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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