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指尖刚触碰到外星飞船引擎核心的瞬间,系统警报声像被拧碎的钛合金般刺耳。视网膜上的数据流突然褪成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淡蓝色,三维建模窗口里的弦理论模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那些原本代表闭弦振动的金色环线,此刻扭曲成胎儿蜷缩的形状。
“警告:检测到宇宙弦异常共振,神经接口负载突破临界值112%。”机械音带着冰碴般的失真,林宇的鼻腔里突然涌入1998年特大洪水的泥腥味——那是他七岁时跟着父亲扛沙袋的记忆,此刻却以量子纠缠态在大脑海马体炸裂。他踉跄着撞翻光谱分析仪,试管架上的同位素样本瓶如雨般坠落,其中标记着“氦-3”的容器在落地前瞬间凝出霜花,霜纹组成的图案竟与泽尔画出的克雷尔母星轨道完全重合。
泽尔的触须在观察窗外来回扫动,这个来自艾拉文明的碳基生命此刻呈现出钴蓝色——林宇通过翻译器知道,那是艾拉人极度震惊时的体表反应。“这不可能...”泽尔的喉管发出次声波,观察窗玻璃上凝结的水雾随之震颤出斐波那契螺旋,“这种物质状态...我们星盟的数据库里只有宇宙诞生后38万年的原始汤模型。”
林宇盯着光谱分析仪的读数屏,那些跳跃的数字正在自动转化为古汉语甲骨文。系统突然调出1987年陕西法门寺地宫的考古影像,画面中出土的秘色瓷碗在激光下显影出相同的物质波动曲线。更诡异的是,当他将曲线与母亲寄来的腊肉里取出的窃听器电路图比对,发现两者共享着相同的量子隧穿效应节点——而那个节点的位置,恰好是赵天雷父亲海外账户的瑞士银行坐标。
“闭弦振动...”林宇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控制台。系统突然弹出1943年费城实验的幸存者日记片段,其中记载着“看见螺旋状的绿色光芒吞噬军舰”的描述,而此刻引擎核心发出的辉光,正是那种如同翡翠被碾碎的色泽。泽尔的触须突然僵直,观察窗上的水雾瞬间结晶成三星堆青铜神树的微缩模型,每片叶子的脉络都在播放着龙国六代机“应龙-1”的试飞录像。
“你们怎么可能掌握这种技术?”泽尔的翻译器发出电流过载的杂音,他胸前的能量水晶突然浮现出林宇高三模拟考的答卷全息图,“星盟的技术分级制明确规定,只有达到卡尔达肖夫指数Ⅱ型的文明才能接触闭弦理论。”林宇注意到水晶的裂纹走势与母亲玩偶里藏的量子计算机电路完全一致,而水晶核心闪烁的红光,正在重放赵天雷在狱中接受脑机接口测试的监控画面。
控制台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在金属表面聚集成1969年阿波罗11号登月舱的形状。系统警报显示液体成分与克雷尔战舰的能量光炮完全相同,但分子结构中多出一段人类端粒序列——林宇用基因测序仪解析后,发现那是自己Y染色体上缺失的第17号碱基对。此时泽尔的触须突然指向引擎核心的裂缝,那里正渗出与“火种-1”反应堆相同的氚气,但氚气的衰变曲线呈现出瑞士银行特有的加密算法波形。
“等等...”林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三天前在科学院地下仓库,费城实验的残骸突然升温时浮现的纹路——此刻那些纹路正以荧光形式出现在引擎核心表面,组成的图案竟是江南三中的操场俯视图。更惊悚的是,当他用紫外灯照射图案中心的沙坑位置,浮现出的俄语字母“拉普捷夫海”正在与泽尔画出的克雷尔星图产生共振,共振频率恰好是“鸿蒙-3”AI处理危机时的脑波α波。
引擎核心突然发出钟摆般的嗡鸣,林宇的腕表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停在1986年4月26日1点23分——切尔诺贝利事故的爆发时刻。系统调取的监控显示,此刻青海“火种-1”反应堆的控制屏上,所有参数都在复现当年切尔诺贝利的临界状态,但安全棒的插入轨迹却形成了三星堆青铜神坛的太阳纹。泽尔的触须突然剧烈颤抖,他胸前的能量水晶炸裂成无数碎片,每块碎片都映出林宇母亲在产房哭泣的画面,而哭声的频谱分析显示,那是用克雷尔语重复的“第37次播种实验失败”。
“原始汤里有东西!”林宇猛地后退,撞到背后的液氮罐。系统标记出核心物质中的异常波动,那些波动正在聚集成赵天雷家族企业的商标图案。当他用激光探针刺激图案中心,溅起的物质火花竟在墙上烧出苏清影的学号,而学号的每个数字都对应着比邻星的坐标参数。泽尔突然发出高频尖叫,他的体表瞬间褪成灰白色,观察窗上的青铜神树结晶开始渗出红色液滴,液滴在地面聚成的水洼里,倒映出林宇左手腕上浮现的1943年日历纹路。
控制台的屏幕突然全亮,跳出的不是数据而是母亲的微信头像。林宇颤抖着点开对话框,最新的消息是半小时前发来的“儿子吃饭了”,但文字编码使用的竟是费城实验中消失军舰的雷达波频率。当他将消息内容与引擎核心的物质波动比对,发现每个汉字的笔画都对应着一个宇宙弦节点,而节点的连线组成的图案,正是泽尔警告过的“黑暗文明狩猎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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