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等!冷静!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来江陵把马车上的五十个金饼作为定金交给接头的人,让他把金饼交给江陵马头,至于这些金饼最终会交给谁的我真不知道。然后会有一封信交给我,我把信带出城交给我堂兄宇文护,剩下的金饼才会进城。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接头的人在哪,马车也不见了。我可句句都是实话。”宇文护用极快的语速说明自己没有敷衍陈平凡,人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只露出半个脑袋讲话。
“你说的怎么证明?”陈平凡已经把弩抢过来,端在手里了。
我怎么证明我说的是真的?这真是射出的箭终究会扎回自己,宇文招没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这个安排只有堂哥宇文护和自己知道,谢贞都只知道接头方式,其他的一概不知。
“好了,你俩就别闹了。都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就别演戏了。天也不早了,抓紧说正事吧。”吕佩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桌子底下的宇文招拉出来,把摁在椅子上,“我今天不太舒服,你俩最好快点谈,谈完我要睡觉了。”
屋里所有人的脸上都能看出诧异,除了典虎,他根本没认真听,靠在门边盯着外面的动静。
这个吕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没看明白现在的形势吗?她和宇文招还有小谢贞是被抓住的敌国探子,对面有四把上弦的劲弩正对着自己,怎么有种在她的地盘上的感觉呢?
“看来吕姑娘是早就看出来我不是陆迅了,真是女中豪杰,这一天也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我还以为骗过小姐了。”陈平凡也冷静下来,这位吕佩瑶也太冷静了些,看来昨天晚上人家就是演戏给自己看的,自己还傻呵呵以为能瞒天过海。
“陈公子演的挺好的,昨晚我并不怀疑。但是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没给我看捉马房的信物,我们只认信物,没有信物就是假的。我就算看出来又能怎样,这是江陵城,我又在你的院里,你愿意演戏我就陪着你,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吕佩瑶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这么淡定吗?”陈平凡不理解的问道。
“现在这屋里就有四把弩对着我们,还是军队的制式弩箭。不久前院子里走了不少人,又来了不少人,想来是陈公子调兵来了,我一个女子加上这两个废物,能干什么?既然什么也干不了,那还不淡定吗?”现在的吕佩瑶神色中有了对陈平凡的鄙视,你那几百人喊话,声音这么大,还以为别人听不见,难道本姑娘是聋子吗?
这话说的陈平凡有点尴尬了,他只能暂时不理吕姑娘,还是摁着宇文招使劲。
“宇文招,我再提示你一下,你们接头的地方在菊园对面的茶馆,吕姑娘被你们接头的人送进菊园,你的马车也在菊园。你刚才说的上一个审问你的漂亮姐姐是菊园的掌事妈妈红娘,那个老头是谁?说!”陈平凡也不和宇文招猜谜语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他要知道宇文招嘴里的老头是不是莫先生。
“听人喊他刘爷,应该是菊园附近一个酒坊的人,这个酒坊的后门出来再一拐就能看到菊园,我和谢贞就是在那里被绑的。吕姑娘和马车也是在菊园那丢的,也是菊园的人让我去四方客栈的。”宇文招在想这个菊园和自己这么有缘吗?怎么自己这边的人都在菊园吃了亏,有点邪门啊。
陈平凡看着十分诚恳的宇文招,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于是放下弩,坐回桌子。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看样子这三个人也不比自己知道多。至于魏国军队的事情自己知道了也没用,等明天交给高善宝就是了,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好。
“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条路是投降,我给你们指一条活路。第二条是死。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一下。”
“三!”陈平凡举起三根手指。
“我投降!”宇文招站起来投降。
“我投降。”吕佩瑶随意的说着投降。
“嗯???我也是。”谢贞还没来的及表态,能做主的就都投降了。
这怎么痛快的吗?完全出乎陈平凡的所料,这宇文招不是不怕死的吗?
“陈居士,我以后就跟着你学习佛法,本来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宇文招的表态很诚恳,他确实不怕死,但是又不是愿意死,能够跟着慧皎大师的传法弟子学习佛法,这种好事上哪找去。反正自己也不知道什么重要情报,魏国该怎么打江陵还是怎么打,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我就是一个养女,本就是个孤儿,投靠魏国还是梁国无所谓,能活着就行。”吕佩瑶的理由更是洒脱,这年头确实没什么忠诚可言。
“我本身就是梁国人,我老家在建康,公子就是因为我想家了才带上了我。公子投降我就投降。”谢贞终于开口说话了,还真是建康口音。谢贞是宇文家买来的奴隶,因为年纪小而且读过书,所以派给宇文招做侍读。可他被掳到长安时已经记事了,所以经常会因为想家偷偷哭。宇文招以为是家里其他仆人欺负他,细问之下得知谢贞的悲惨经历。所以这次南下就带上了谢贞,如果有机会就让他回家,还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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