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通道?”零陵失声惊呼。
“通往‘门扉’的捷径。”墨泽淡淡道,目光重新锁定鹤淮离,“走吧,钥匙。该去履行你的职责了。”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鹤淮离看着那幽紫闪烁的诡异门户,感受着体内暗金力量的躁动,又看了看身边脸色惨白、死死抓着他手臂的零陵。
“她呢?”鹤淮离的声音冰冷。
“她?”墨泽仿佛才注意到零陵的存在,目光淡漠地扫过她,“一个锚点,一个枷锁。留在原地,等待。或者…”他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丝残忍,“你想带她一起去感受一下‘门扉’的气息?以她凡俗的灵魂,靠近的瞬间就会彻底湮灭,连成为养料的资格都没有。”
零陵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鹤淮离沉默了片刻。他体内的暗金力量在幽紫门户的刺激下愈发活跃,仿佛在渴望着什么。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墨泽话语中的真实性——那门户之后的气息,仅仅是逸散出一丝,就让他体内的力量感到共鸣,同时也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零陵…承受不住。
他缓缓地、坚定地推开了零陵紧抓着他的手。
“待在这里。”鹤淮离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是对零陵说的。他没有看零陵瞬间盈满泪水的眼睛,目光死死盯着墨泽,“我跟你去。”
“明智的选择。”墨泽微微颔首。
鹤淮离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体内那股暗金力量如同沉重的枷锁,又像是即将出鞘的凶器。零陵看着他走向那幽紫门户的背影,单薄、虚弱,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她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就在鹤淮离即将踏入那幽紫门户的前一刻,他猛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将一样东西向后抛给了零陵。
啪嗒。
那是一张染着他暗金色奇异血液的符箓——是他昏迷前咬破舌尖、混合了初步融合力量画出的最后一张、也是唯一一张具有他此刻特殊力量的符箓!
“拿着它。”鹤淮离嘶哑的声音传来,“守好…你自己。”
话音未落,他已一步踏入了那幽紫闪烁的门户之中!身影瞬间被扭曲的光影吞没!
“鹤淮离!”零陵的哭喊被隔绝在门户之外。
墨泽看着鹤淮离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零陵手中那张散发着微弱暗金光芒、却蕴含着独特守护气息的血符,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他没有多言,身影一晃,也消失在幽紫门户之内。
嗡——!
幽紫门户在两人进入后,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了几下,迅速收缩、消失。石壁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房间里,只剩下零陵一人。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带着鹤淮离体温和奇异血液的符箓。符箓上的暗金光芒微弱却稳定,像一盏小小的灯,在这充满血腥和绝望的囚笼里,为她带来一丝微弱的光明和…沉甸甸的嘱托。
守好你自己…
他…是在担心我吗?
零陵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泪水中除了恐惧和悲伤,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燃烧起来的守护意志。她擦干眼泪,将符箓紧紧贴在胸口,如同握住了最后的希望与誓言。她转身,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面对着房间内外那些血傀的残骸和未知的黑暗,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石堡之外,扭曲的虚空通道中。
鹤淮离感觉自己像是被投入了狂暴的洗衣机。失重、旋转、无数混乱的光影碎片和低沉的空间嗡鸣撕扯着他的感官。体内那股暗金力量在这混乱的空间流中却异常活跃,仿佛游鱼归海,自发地在他体表形成一层极其稀薄的暗金光晕,勉强抵御着空间乱流的侵蚀。
墨泽的身影就在他前方不远处,如同闲庭信步,周身散发着幽紫色的光晕,将混乱的空间之力轻易排开。他并未回头,但鹤淮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同冰冷的探针。
“感觉如何?‘渊狱之力’初次接触空间乱流的滋味?”墨泽的声音直接在鹤淮离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渊狱之力?这是他对这股融合力量的称呼?
鹤淮离没有回答,只是集中全部精神,努力维持着体表那层脆弱的暗金光晕,对抗着越来越强的撕扯感。每一次空间震荡,都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如同被重锤敲击,嘴角再次溢出一丝暗金色的血线。
“你的力量还很稚嫩,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孩。”墨泽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指点,“但你的血脉本能…对空间和‘源质’的亲和度…倒是出乎意料。难怪能成为‘钥匙’。”
通道的尽头,一点无法形容其恢弘与恐怖的景象,透过扭曲的空间,如同烙印般强行映入鹤淮离的脑海!
破碎的星空!冰冷的黑色墓碑山脉!缠绕山脉、深入下方绝望深渊的巨硕血链!以及…那扇矗立于一切中心、流淌着暗金宇宙纹路的、仿佛支撑着整个宇宙轮回的…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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