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南宫耀干脆一拍胸脯,道:“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倘若过后我来找你们麻烦,你二位只需放宽心,咬死牙说不认得我就行。”
这样的话都说了,两小药童也只得照办了,一前一后,取药端盘。
两人将打包好的药材放在案上,对他说:“大体的药材都在这里了,有几味我们这实在没有,太贵重了,整个汇京恐怕都难找到,公子若是要治伤势很重的人,光靠我们这里的药材根本不够,而且你所要的三服剂量也恐怕不足。”
南宫耀将药材拿在手里,连连道谢,向他们解释道:“多谢二位叮嘱,只是有位老人头上被砸出了血,伤势不算太重,我要这些药只是希望他好得快些。”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银票来,递给他们道:“之前那位的钱我一并付了,不必客气。”
两人目送南宫耀走出屋外,然后四目相对,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绿衣服的药童说:“你听到了吗,他花了两千两买的这些药,就为了给别人止个血?”
白衣服的收好银票,捏在手里也有些不可思议,不确定地说:“或许是从京城来的,哪家官人贵族的少爷,总之多亏了覃少爷差人来提醒一句,否则我们坏了事都不知道。”
…
南宫耀出来后,却未见马夫好好地排在队伍里,问了先前的聋子,那聋子对他说:“你一进去那老头就走了,朝那边去的,走的时候也是唉声叹气的,我看他摸着脑袋的样子面色差得很,跟要死了似的,我觉得害怕,也没喊他。”
他心里一滞,听了聋子的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一时半会也觉不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朝着马夫离开的方向追去。
才追了一会儿,就在一棵大榕树下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马夫,他正撑着脑袋重重地叹着气,看到南宫耀找到了他,他便收起腿脚坐得周正了些,嘴角的血迹已被灼热的天气烤黑,与他的肤色融为一体,马夫朝着他的方向笑得艰难。
南宫耀抿了抿唇,到旁边的商铺交出一副药,付钱让他们熬着。
接着又要了碗水走到马夫身旁,递给他,“喝点水,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南宫耀道。
马夫接过,慢慢饮下后向他道谢,也替他感到担忧:“多谢公子今日出手了,不过公子你不该救我,季麟家也是个有势力的,救了我公子恐怕会受到打压呐。”
南宫耀把两包药放在台阶上,随手揪了根野草叼在嘴里,“我怕他干什么,还怕他们再来找麻烦?我不揍扁他们都算我心软了。”
马夫嘴里苦涩一笑,把碗放在身旁,歪了歪身子靠在树上,他不看南宫,只是望着眼前的街道出神,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话:“方才看到公子出手救我,让我想起我那小儿了,天顺啊,是我小儿的名字哩,但他从小我就管不了他,年纪小调皮,不肯回家,长大了又更不回家,好惹事,好得罪人。”
南宫耀侧耳去听,马夫却像说完了似的不再说下去了,他于是忍不住追问道:“还不晓得马夫您的名姓呢,总叫你马夫,我们又经常见到,总觉得不太好,可否告知一下。”
马夫靠在树上,眼皮子耷拉着,不是很想说话,南宫耀在一旁静默了良久,才听见他出声:“天顺出生的那日,天气坏透哩,好冷的雨跟下冰溜子似的,窗户声嘎吱吵个没完,睡不着,抱着娃儿跑出来淋了雨,天顺他娘就病了,娃儿也病了,我没有用,跟着我都遭罪受。”
他重重叹了口气,眼神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无比的落寞,接着他又说:“汇京是个好地方呢,想买什么药就能买到,老爷们不愁吃不愁穿,想要的药找人拿就成了。”
南宫耀叼着草,胳膊撑在台阶上后背轻轻向后靠去,他歪头看了一眼马夫,问道:“既然汇京的日子不好过,怎么不回家去呢?”
马夫道:“回什么家,我还哪有家哩,婆娘走了,死好多年了,娃儿也走了,好多年前死了。”
南宫耀呆滞地望向他,颤了颤嘴唇终究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他拿掉嘴里的野草,好奇问他:“天顺兄他惹了什么人?”
马夫眼里稍稍有些异彩,略微偏过头来,“公子真是聪慧过人啊,可是我儿糊涂,那样的大户人家怎是我们这种人高攀得上呢?”
南宫耀问:“是谁家呢?”
马夫收回视线,声音都变轻了一些:“还能有谁哦,整个汇京最有权有势、又有光耀的门楣,人家抖抖身上的灰,都能盖死我们了。”
南宫耀问:“是覃,还是翟家?”
马夫却抱着肚子,不回他这个问题,接着看向南宫耀,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眼角出现泪花,对他道:“公子这样年纪轻轻,千万记得莫要呈一时意气,而得罪了权贵,不论为了谁,首先要保全的是自己的性命。”
南宫耀没来得及点头,店里人便叫他说药熬好了,可以端来喝了。他便起身了。
看着马夫喝完后,南宫耀便有意往翟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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