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有意将矛盾指向魂尊,他的心里不免咯噔一声,隐约去瞧魂尊的脸色,不甚明朗。
他皱眉发出“啧”的一声,双手环胸,目视着白霜,“哦,原来是顺着我的话说,我以为姑娘早有撺掇凡灵之心了。”
白霜阴着一双绿宝石般的眸子,道:“凡灵庸懦至极,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造化他们,不如靠自己。”
南宫耀抬头看魂尊,发现他也正好在看自己,抬了抬眼神说:“你这徒弟好像抱负不凡呐。”
魂尊偏头看了看正带火似的瞅着南宫耀的人,伸手将白霜往自己身后一拉,抿嘴一笑,算是歉意。
道:“他们小孩的心胸总是不稳重,南宫你莫要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南宫耀黯了黯眸子,与他面视:“魂尊教养了这样有心志的好徒儿,不光有心志,而且还很有口才,能将白的说成黑的,魂尊袒护徒儿的心思,在下真真是慕极了。”
另一边,也认为自己师尊对他太客气的白霜,气得捏紧拳头,站在魂尊身后,却始终以愤恨的目光地看着他,魂尊一扭头过来,她又立马表情无常起来。
魂尊略微低了头,道:“霜儿长久不与外界接触了,并不清楚地知晓三界如今的时势,不论她说了什么冒犯的话,希望小灵王都能看在她尚且年轻的份上,网开一面。”
南宫耀的手慢慢放下来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只知道他原先的气恼更甚,并未因为这话有半点疏解。
此姑娘虽正如所言,困囿于禁区良久,时转事移,心性也该会与本质不同一些,只不过被莫名攻击到的人,任谁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要说年轻,魂尊似乎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年岁在有灵力者眼里,一千岁的年纪也照样大不到哪里去。
南宫耀再开口的语气不怎么友好:“果然谁家的孩子谁家护佑。我还能说什么呢?一张嘴是辩不过两个的,我自认倒霉。”
白霜看了南宫耀一眼,拉着魂尊的胳膊走上前一步,双手环上,脸对着魂尊,却斜睨着南宫耀说道:“师尊,他看样子是不会原谅我的,师尊还是不要替霜儿求这个情了吧?”
“……”啊喂,你突如其来的变化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俩靠这么近做什么啊?
魂尊不自然地抽出了手臂,拍在她的脑袋上,语气却多了一层怜惜:“霜儿本性不坏,只是跟她师兄待的时间长了,沾了不肯饶人的缺点,她本意是好的。”
“……”她本意不坏,那我是坏的呗。
南宫耀鼓脸瞪了这两人一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虽也不怎么痛快但也决定不再计较,于是揶揄道:“昨晚还问人家愿不愿意,今天倒摸上别人的脸了。”
魂尊盖在白霜脑袋上的手顿了顿,火速拿开,背到身后去,好笑地看着他道:“惹小灵王醋了,可见是在下做得不对。”
南宫耀面上一红,嚷嚷着:“谁要吃你的醋了?有病,得了,你们好师徒就搁这儿杵着好了,我走还不成吗?回家去了。”
“你要走?”白霜问道,又扯了魂尊袖子说:“师尊,南宫耀还要回去吗?”
“……”哟,多新鲜呐,他家又不在这。
南宫耀丢去一记白眼。
她的手伸进袖中,似乎是在安抚里面的家伙,南宫耀瞬间没了气势,躲着脸不去注意她的袖口,佯装懒洋洋的姿态,打了个哈欠说:“已经七日了,想必我要的人你也应该给我送回去了吧?”
魂尊点头道:“人已经安全送到灵王殿中。”
南宫耀斜着眼看他,“答应你的七日苦药我也喝完了,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
魂尊垂了垂眸,道:“只要你没事了,随时都可以。”
南宫耀摸着脖子歪了两下脑袋,看了看这师徒两人,招招手道:“告辞!”毫不犹豫抬腿而走。
等他走出一大截来,白霜把蛇从袖中请出,拉出长长一条攥在手里,不屑道:“师尊太过怜惜这人了吧,蛇毒就是用来威胁人的,师尊何不以此长久地拿捏了他?”
魂尊轻瞥一眼,提醒道:“你的爱宠好像在挣扎求存。”
“哦哟哟哟”白霜慌忙松了手,将蛇环在胳膊上,一下一下地顺着蛇身,安抚着被勒得眼珠子快要突出来的小蛇。
望着魂尊抬步离去的背影,白霜赶忙叫住他:“师尊!师兄再怎么说也是为师尊的修炼考虑,是为将来之事能成而做的努力,还请师尊这次不要太苛责他了!”
魂尊顿足听了白霜的话后,一声没吭,继续朝前走着,宽厚的背影在烛灯里越来越远,最终缩成了一个看不见的黑点。
白霜踏进庭院里,顺着墙角逮到一只冒着绿眼光的银蛇,拉出它的尾巴提在手里,甩到肩上扛着,柔软的蛇身垂到她腰上,她的语气叮嘱:“小家伙,你这样无毒的小家伙,能吓到谁啊?以后不要偷跑出来了。”
“嘶嘶”银蛇吐吐信子,滑溜溜地顺着衣服游在后背,从肩上冒出头来,同她的脸贴到一起,像在卖乖似的给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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