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暮鼓敲到第六响时,小燕子正蹲在盐商私宅的飞檐上啃鸭脖子。三个男人的剑气、算珠与齿轮在月下织成光网,将巡夜的更夫梆子削成牙签粗细。
"第十三个。"永琪甩去剑尖血珠,回廊下的蒙面人应声倒地。他腰间新挂的玉坠刻着歪扭的"燕"字,细看竟是鸭骨雕成。
尔泰抖开染血的《盐法志》,墨迹在尸首旁洇出诗句:"官盐变私盐,咸淡谁人知?"书页夹层里掉出糖渍梅子,精准砸中班杰明调试的暗弩机关。
"嘿!我的反追踪器!"班杰明接住变形的齿轮,威尼斯眼镜腿滋啦冒电火花,"根据三角函数计算,你该赔我......"
话音未落,小燕子掷出的鸭骨架卡住弩机:"要算账找盐商去!"她脚尖勾起账本,油手印在"三千引"旁画了只王八,"这老乌龟吞的银子,够买下半条秦淮河的花船!"
**子时·盐仓地道**
永琪的剑气劈开铁锁,霉味混着咸腥扑面而来。尔泰的夜明珠照亮墙壁血书:"广陵萧氏泣血,盐政蠹虫当诛!"落款日期竟是夏雨荷怀胎那年。
"这纹样......"班杰明的放大镜对准墙缝,青砖暗刻的凤凰与教廷圣徽重叠,"十年前梵蒂冈使团失踪案......"
突然响起的机括声打断话语,三千斤盐包如雪崩倾泻。小燕子旋身抛出腰间软鞭,缠住三人脖颈拽向安全处。四人跌作一团时,她摸到永琪怀中的薄荷糖罐、尔泰袖里的《洗冤录》、班杰明胸口的齿轮心链。
"你们到底藏了多少......唔!"
质问被破空箭雨碾碎。永琪反手将人护在身下,剑风扫落毒箭;尔泰拆了账本折成盾牌;班杰明引爆烟雾弹,紫烟中浮出嘲讽打油诗:
"三个傻子像陀螺
刀山火海跟着转
要问姑娘心归处——
烤鸭比你们香得多!"
**寅时·瘦西湖心**
漕帮的快船围住画舫,船头大汉额刺血鹰。小燕子踹翻酒坛大笑:"姑奶奶正愁没下酒菜!"她拔下金钗化作峨眉刺,发间却飘落张泛黄纸笺——
"云儿亲启:若见此鹰,速离扬州。母雨荷绝笔。"
永琪的剑突然滞住,剑气震碎船舷:"二十年前灭萧家的......"
"是这帮龟孙!"小燕子红着眼撕碎信纸,碎屑化作银针暴雨。尔泰的算盘珠嵌入敌人琵琶骨,班杰明的齿轮绞断船帆索。混战中,她瞥见三人后背新添伤痕,位置竟与儿时娘亲所绘护身符分毫不差。
**卯时·茱萸湾**
残破的乌篷船随波摇晃,小燕子嚼着止血草药哼小调:
"三个血人像刺猬
又傻又倔甩不开
要问本姑娘疼不疼——
眼泪泡饭咸死个人!"
永琪默默递上薄荷糖,糖纸折成仙鹤;尔泰用血书就《减字木兰花》;班杰明将齿轮改成同心锁。晨曦穿透雾霭时,她忽然捏碎三件信物:
"萧家灭门案要查!
盐政贪腐案要翻!
教廷阴谋论要破!
但你们......"她哽住,机械心脏裂痕渗出蓝血,"谁准你们用命护我!"
江风卷起褪色的襁褓布,上面斑驳着干涸的奶渍与血痕。三人忽然同时抚向心口——衣襟内衬皆缝着同块布料,绣着夏雨荷的绝命诗:
"宁赴黄泉饮孟婆
不教云儿蹙眉梢
但有三魂七魄在
碧落黄泉护燕娇"
**辰时·广陵驿**
八百里加急的铜铃惊飞雀鸟,小燕子将染血的盐引塞进钦差手中:"告诉皇阿玛,这龙椅我坐腻了!"她扯断宫绦系上乌篷船,回眸笑得狡黠:
"三位跟班听好了!
蜀道青天要闯闯
岭南瘴气要闻闻
西域黄沙要滚滚——
谁先掉队是王八!"
漕船的号子声里,谁都没发现她悄悄将三人的信物收进机械心脏。扬州城的烟雨渐远,而新的江湖传说正在起锚——有艄公赌咒发誓,说看见女帝往长江撒了三把糖,引得鱼群跃出水面拼成"共白头"。
蜀道残阳如血时,小燕子的机械心脏发出第七次警报。她咬着竹哨仰躺在栈道上,看三个男人在千仞绝壁间以命相搏——永琪的剑气削落滚石,尔泰的算盘珠嵌进铁索,班杰明的齿轮弩卡住机关齿轮。
"左边三十步!"她吐掉哨子喊,"有诸葛亮留下的木牛流马!"
永琪旋身斩断毒箭,箭翎擦过小燕子耳畔,钉入岩壁的《出师表》残碑。尔泰突然展开泛黄的《水经注》,墨迹遇风显出血色箭头:"是张献忠的藏宝机关!"
班杰明调试的罗盘突然磁暴,指针疯转成梵蒂冈圣徽:"磁场异常!这山腹里藏着......"
地动山摇截断话语,栈道化作万千利箭齐发。小燕子甩出腰间软鞭缠住三人,借力荡向凸出的悬棺。棺盖震开的刹那,她望见母亲夏雨荷的绢衣——衣襟上绣着与前朝玉玺同源的凤凰泣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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