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除了女子刚才差点近身时皱了眉以外，这一会儿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不等女子再哀求，他已经迈步准备走了。
女子：？不是……你这个男人你什么情况？
她眼中一闪而过烦躁，又赶紧恢复那副无助可怜的模样，往前伸手想抱住季尘的腿：
“公子……”
季尘又一次躲开，这会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之情。
“你怎么样与我何干？”
“公子？！”女子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宛如风中摇曳的蒲草随时可能折断般的脆弱模样：
“您怎么能这么说？您是一介读书人，再正直不过，遇到这种不平事，不应该帮帮我吗？亏我还想着遇到你，应该就是遇到救星了。
我还想着，还想着……”
女子半掩双眸，脸颊微红：
“只要公子你肯救我，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
这话一出，旁边偷偷围观的人小声议论。
“这读书人也太走运了吧？”
“可不嘛！仔细一看，这小娘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这位读书人，我看你就帮帮人家吧！人家小姑娘清清白白的，也是受了无妄之灾，你帮人家一下，也算是救人一命，人家会感恩你的。”
季尘环视了一圈这些人：
“你们想帮你们去帮，我不想帮，我也不会帮，我嫌脏。”
女子这下是真无语了，这男的是眼睛瞎了吗，自己表现得这么可怜了，他还一点都没有动容。
但钱都收了，女子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
“公子，我，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吗？”
季尘看向刚才“耍流氓”的那几个人：
“怎么？都傻了？不动手是在等她把戏演完吗？”
“啊？哦！兄弟们，快上啊！”
“这臭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有人能来救你？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在看话本子，是不可能有英雄救美的事儿的！”
有男人直接冲上前，拽住女人的衣袖。
男人手法粗///暴，不顾女子苦苦挣扎生拉硬拽，很快空气中就响起衣服被撕扯开的声音。
“不要！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
女子的尖叫声越发凄厉。
“天啊！要报官吧？”
“这，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这种恶徒！”
“小姑娘太可怜了，你们这些人快放开她！”
有人站了出来，却被地痞流氓立马制住：
“就凭你，还想打肿脸当英雄？”
“这怎么办啊？”
“季相公！我知道你是那位案首季相公！我见过你！
只要你出手，只要你肯出手救我，我就会没事，求求你，求求你了！”
女子凄厉嚎叫，旁边人闻言赶忙道：
“这位公子你赶紧帮帮她吧！”
“是啊，是啊，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这心肠也未免太狠毒了！”
“他就是那个季案首，我看咱还是去找县令大人，就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当案首，品行败坏，冷血无情，他不配！”
季尘已经走出很远，听见这些人的声音，表情丝毫不变。
又一次听到女子的大喊声，他缓缓转身，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来：
“不管是谁指使你们来演这场戏的，告诉他，下次把戏安排的像样一点。
第一，这里人虽少，但还是有行人的，你这女人为何直接冲着我来？
第二，这些地痞流氓既是要轻薄于你，又怎会任你在街上苦苦挣扎那么久，他们是好几个人，可不是一个人。
第三，你说自己在楼里卖艺不卖身，你所在的是什么楼，卖的是什么艺，你不怕被人前去求证，尽管说就是。
另外，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人，戏演的拙劣了些，若是花钱雇来的，那这钱花的可不值。”
季尘指的是一开始说自己“走运”，说那个女人“漂亮”的那些人。
他又将漠然的目光落在最后谴责自己的那几个身上：
“你们这些轻易就被煽动质疑我，说要去县令那告我状的人，尽管去就是。
到时官差若还能找到这个“苦命女子”和这些“地痞流氓”，算你们赢，我这秀才不做也罢。”
季尘说完，没有一丝犹豫地离开。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手的“地痞流氓”们，还有衣服被撕半天却是没有露出多少肌肤的女子……顿时领悟。
“原来你们这群人是骗子！是在合伙做戏！”
“妈的！把我们当猴耍是不是？把他们都抓起来，抓去见官！”
“艹，你们想干什么，还害我们误会了秀才公！”
眼看周围人群情激愤，那些“地痞流氓”也不动手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就连那个刚刚还在不断哀求、哭喊的女子也赶紧爬起来，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
回到家，季尘第一时间抱住在床上写的十分痛苦，时不时抓抓头发，挠挠脸颊的钟宁，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夫人，我被坏人伤害了！”
“啊？怎么回事？”钟宁立马放下笔，上上下下将季尘打量了个遍：
“你没事儿吧？可有哪里伤着了？什么人欺负你了！我去弄他们！”
钟宁撸起袖子，双眼喷火【谁敢动老娘的男人！】
季尘嘴角弯了弯，低沉着嗓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了。
钟宁听完全过程，一脸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不是，这……这谁干的？有病吧！这种主意都能想得出，真当演话本子呢！”
季尘垂眸，眼底是一片肃杀清冷：
“我大概猜得到是谁。”
此时的方承远直接将刚得到手的一套琉璃茶具砸了个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
他花那么多钱买的瘦马啊！
季尘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钟宁：“谁啊？还有你怎么躲得那么快？”
季尘幽怨地看了钟宁一眼：
“夫人不想我躲开吗？想让我和其他女子有肌肤接触吗？那我岂不是脏了。
还有，她要是真靠过来了，夫人辛辛苦苦写的书稿肯定会被撞飞，她如何比得上这些稿子？”
钟宁【……你小子，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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