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行疼得一夜没睡,也骂了一整夜。
静初与池宴清分房而居,歇在书房榻上。
晨起洗漱之后,便立即去找秦长寂,让他帮忙调查崆峒白虎堂的具体位置。
并且拜托他出面,希望能化解崆峒与姜老庄主之间的恩怨。
见到秦长寂,他也恰好正要出门去找静初。
静初将来意说了。
秦长寂道:“阁中刚得到一个消息,与铸剑山庄有关,我正想去侯府找你。”
“什么消息?”
“江湖传闻,铸剑山庄铸造出了一种神兵利器,名为千机弩,杀伤力超群,可以以一敌百。
凡是能得此弩铸造之术者,可一统武林,甚至于称霸天下。”
静初一愣:“如此说来,崆峒与铸剑山庄之间,并非是普通的江湖恩怨,而是他们想要抢夺千机弩?”
“非但是崆峒,别的门派得知这个消息,也有些蠢蠢欲动。”
静初疑惑地道:“铸剑山庄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这样高调?这会引起多少人的觊觎与争夺。铸剑山庄怕是要鸡犬不宁。”
“是,”秦长寂点头:“非但如此,江湖上还有姜老庄主行踪的消息。说他携带千机弩来了上京,意图称霸武林。”
“如此说来,他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对,一旦他的行踪暴露,无疑就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静初将昨日池宴清见过姜庄主之事,与秦长寂说了,包括自己的身世。
“此事感觉不简单,姜庄主自己不会自找麻烦,称霸武林更是无稽之谈。此事像是有仇家故意散播消息,借刀杀人,毁灭铸剑山庄。”
秦长寂也赞同道:“不错,否则姜老庄主一向神出鬼没,白虎堂怎么会知道他的具体行踪?”
静初心中升起一抹担忧,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亲人的消息,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你也传下令去,命阁中诸位兄弟暗中调查姜庄主的行踪,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秦长寂领命。
静初不太放心:“此事非同小可,我看我还是回一趟宅子,试着联络上姜时意,提醒姜老庄主一声。”
与秦长寂分开,直奔新宅。
国舅府。
白静姝腹中的胎儿最终也没有保住。
原本,她的胎像就因为接二连三的惊吓而一直不太稳,后来身子不适,她又不敢跟府医说,只让姜时意偷偷出府,找郎中胡乱买些乱七八糟的药丸回来吃。
后来池宴行给她抓了汤药,又都是些含毒的药材。
其实早在之前,就已经有过两次见红。
这也是她最终决定铤而走险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只要腹中的孩子保不住,楚国舅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锦衣玉食。
果然,在得知她已经流产之后,楚国舅便命人将她送回顺天府的大牢,丝毫都没有犹豫。
白静姝刚刚小产,身子很虚,被一路推搡着,走出国舅府。
迎面冷风吹来,她双腿打战,身子摇晃,就像一根寒风里的枯草一般。
隔壁的大门是开着的,静初的马车就停在院子门口,常乐正在给马刷毛,见到她立即停顿了手里的动作,诧异地望向她这里。
一言不发地入内去向静初禀报去了。
任凭身后的人如何推搡,白静姝都站着不动,脚下像是生了根。
她知道,白静初一定会出来看她,她也有话想要对静初说。
果然,没一会儿,静初就跟在常乐身后,走了出来,见姜时意并未跟在她的身边,略有些失望,然后径直走到她的跟前。
“楚国舅要把你送走?”
白静姝眯着眼睛望着她,似乎对面的女子过于耀目,眼睛有些畏光一般,竟瞬间就酸胀酸胀的。
她摩挲着自己的小腹:“孩子没有了,我对于国舅府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不过还好,如今入狱,复奏之后应该冬至已过,我或许还能托孩子的福,苟活到明年秋天。”
“我不明白,你这样做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何必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是这个孩子压根就保不住。我不好过,为什么要让你白静初事事如意?”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姜时意撺掇的?”
白静姝讥笑:“看来,你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却秘而不宣,将白家人全都蒙在鼓里。”
静初有些意外:“你知道些什么?”
“她潜伏在我的身边,不就是为了向着白家报仇吗?”
“她跟你说的?”
“她跟楚国舅说的。我恰好听到。”
静初心中一沉,难怪,金雕出现,姜时意竟然那样沉得住气,原来,她的身份暴露了。
“她现在何处?”
“自然是被关押在国舅府。怎么,你心惊了?还说她跟你不是同党。”
静初蹙眉,抿了抿唇:“你可知道她是谁?”
“不就是铸剑山庄庄主的外孙女吗?”
静初摇头,上前压低了声音:“不,她才是白家十九年前失踪的女儿,你假冒的白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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