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阁老应当对朕让骆指挥使所请之人充满好奇吧?不知阁老是否愿意与朕一同乘车前往一探究竟呢?”朱由校面带微笑地说完这番话后,便迈步走到了叶向高身旁,目光中透露出的那股戏谑,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面对朱由校如此热情相邀,叶向高心中暗自思忖:你皇帝既已开口言说,我身为一介尚未恢复官职、仍属草民身份的前朝阁臣,怎么回绝?罢了罢了,权且陪着你走上这一遭吧!说不定还能洞悉你此番举动背后真正的意图所在。想到此处,叶向高拱手作揖,恭声应道:“承蒙皇上厚爱,老臣自当恭敬不如从命,愿随圣驾同行。”
就这样,三人满怀心事的上了那辆华丽的御车。随着御者熟练地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滚向前。在一众行宫人和护卫的严密护持之下,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京营方向进发。
此时的京营内早已炸开了锅,那些一路憋着闷气无处发泄的士子们,尽管心有不甘,但碍于锦衣卫的赫赫威名和威严气势,终究还是不敢轻易与之发生任何正面冲突。一路在其‘呵护’下直达目的地,只是目的地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诏狱,而是一群丘八待得军营,这让原本已经小心谨慎的士子们又开始了嚣张。
他们可是尊贵的有功名在身的士子,怎么可以和这些丘八共处一处,这多丢身份啊?于是找茬的找茬,指指点点的嘲笑正在训练站军姿的新军,扰的战士们都快无心正常训练了。
作为长官的满桂、秦良玉、戚金等人,对这些士子的突然出现是有所准备的。因为早在新军开始编练前,朱由校就告诉过他们,一支现代化的军队他需要战士都要会识字,只有士兵们有了文化,那这支队伍才能塑造军魂,有了军魂的队伍才能做到打不垮,扯不烂,才能被称呼为国家军队。
几位高级武将对朱由校想在新军中编入这些士子的想法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他们很清楚,那些高贵的士子是非常耻与他们为伍的,大明的招募兵的兵源自古都是没有文化的身家干净的农民,甚少有流民的存在,当今皇帝朱由校算是开了先河,但那完全和士挨不上边啊!
自古以来,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讲究的传统:士农工商。其中,士兵是没有级别的存在,而士子们则拥有着最为高贵的身份。在各个地方,人们都会尊称他们为“士子老爷”。如今,皇帝竟然异想天开地想要让这些士子老爷们去当兵,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面对眼前这数百名吵嚷不休的士子老爷,满桂等将领既不想去管,也根本不敢管。此刻,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等待着朱由校的到来,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这位皇帝到底能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士子老爷们心甘情愿地投身军旅呢?
对于那些士子而言,短短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快得甚至让他们连兵营都没能完整地逛上一圈,朱由校所率领的车队便已经抵达了校场。
当朱由校与另外两人一同从车中走出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新军排列成整齐划一的队列,如同雕塑一般稳稳地站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然而,另一边的士子们却三三两两地分散在整个军营之中,或谈笑风生,或嬉戏打闹,那嘈杂的说笑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仿佛都能传至京城之内。如此混乱不堪、毫无秩序的场面,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没等朱由校发话,骆思恭早他一步命令锦衣卫将这些士子们集结起来,站在了更靠近点将台。
朱由校走上了点将台,半刻钟之后,三百名士子在厂番的恐吓声下终于排成了三排队列,六名进士教员则排在他们前头,他们的身后是一直纹丝不动的一万多名新军队列。
“士兵们,你们这次奔赴山西替朕铲除了为恶地方的间谍组织,朕很高兴,也很欣慰,说明你们是有点军队的样子了。我天启朝的官军不会再出现喝兵血的事,也不会出现贪墨下层将官军功的事。你们每个人的表现,朕这里都有你们的长官的记录。”
说到这里,朱由校拿出了一份厚厚的请功簿,接着说道:“第三师火枪营火枪手辛栋(读者心动),在进攻太原范府时,大炮刚轰塌府门,木屑横飞,火炮烟雾还没消散,他就第一个冲进了范府。他就第一个冲进了范府。先是举枪就射,子弹打中一名护卫,他顾不得确认战果,右手抽出腰部别着的尖刀,左手抡起火枪,左右开工,又打倒了两名范府护卫,为第三师快速清缴范府立下头功。
朕念了整个过程并不是追叙他的事迹,而是里面有两个亮点,值得新军深思。第一,跑步协同作战,顾名思义就是炮声响过之后步兵马上跟上;第二,我们是否应该在火枪上装备一把刺刀,如此一来,远程攻击完成之后,火枪手起码不用立马拿着烧火棍与来访之敌搏斗。这两点,朕希望你们两位指挥使立马总结经验,需要兵杖司配合的,立马上条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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