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黑日,高悬于破碎的天穹,如同冰冷的、吞噬万物的宇宙之眼。其散发的并非光与热,而是绝对的凋零与终焉。整个九域,在它的“注视”下,正经历着一场无声无息却又惨烈到极致的——**终焉葬礼**。
**空间,在湮灭。**
那一道道被黑日引力强行撕裂、扩张的漆黑裂痕,已不再是单纯的空间裂缝。它们是**归墟的触手**,是**存在的抹除器**!裂痕边缘,并非扭曲的虚空乱流,而是纯粹的、连“无”的概念都不存在的——**绝对湮灭带**!
轰隆隆——!!!
南域,曾经繁华无比的“天澜圣城”。这座由无数灵玉仙金铸就、阵法守护了万载的雄城,此刻如同被投入强酸的沙堡。一道横贯天穹的巨大归墟裂痕,如同贪婪的巨口,缓缓“啃噬”着圣城的一角。无论多么坚固的城墙,多么精妙的防御阵法,在裂痕边缘的绝对湮灭之力下,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无声无息地化为乌有,仿佛从未存在过。城中数以千万计的修士与凡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随着那片被吞噬的空间,彻底归于虚无。只有裂痕边缘残留的、如同镜面断口般光滑的湮灭痕迹,诉说着这里曾有一座宏伟城池的悲哀事实。
西域,“无尽火域”。这片终年燃烧着不灭烈焰、孕育着无数火系生灵的灼热之地,此刻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冰冷死寂。数道归墟裂痕如同巨大的黑色蛛网,在大地上蔓延。裂痕所过之处,奔腾的岩浆之河瞬间凝固、变黑,随即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湮灭。那些曾经桀骜不驯、吞吐烈焰的强大火灵,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能量,火焰熄灭,化作冰冷的、布满裂痕的岩石雕像,在裂痕经过的微风中无声坍塌、化为飞灰,被裂痕吞噬。
**时间,在崩坏。**
永寂黑日的终焉法则辐射下,九域的时间长河变得支离破碎。在湮灭裂痕的边缘,无数破碎的**时间碎片**如同失控的镜像,混乱地闪现、交织、湮灭。
一处即将被裂痕吞噬的凡人村落边缘。一个年轻的母亲紧紧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绝望地望着头顶压下的漆黑裂痕。就在裂痕即将触及她们的瞬间,一道时间碎片闪过——碎片中,竟是这个婴儿长大成人、英姿勃发地在某个宗门修炼的景象!然而这充满希望的未来碎片仅仅闪现了刹那,便被紧随而至的湮灭裂痕连同那对绝望的母子一起——**无情抹除**!希望与绝望,在终焉面前,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泡影。
另一处,一位须发皆白、气息强大的圣王境老者,正燃烧本源,试图撑起一片护罩,庇护身后残存的族人。他眼中充满了不屈与决绝。然而,在他身旁,另一道时间碎片闪过——碎片中,竟是他年少时意气风发、接受宗门传承的画面!老者的目光触及那碎片,坚毅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恍惚与追忆。就是这一刹那的分神,他燃烧本源支撑的护罩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恐怖的湮灭之力瞬间侵入!老者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连同他身后的族人,以及那闪现的年少时光碎片,一同被裂痕吞噬!英雄迟暮的悲壮与少年得志的轻狂,在终焉面前,同样脆弱不堪。
**生命,在凋零。**
这是最直观、也最令人绝望的景象。永寂黑日的凋零辐射,无视了修为、种族、地域,平等地收割着一切生机。
东域,“万灵药谷”。这片九域闻名的灵药圣地,此刻化作了死亡的花园。那些需要数万年才能成熟的顶级圣药,原本吞吐着磅礴的生命精气,霞光缭绕。此刻,它们的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饱满的灵果瞬间干瘪、腐烂,散发出刺鼻的恶臭。浓郁的生命精气被强行抽离,化作丝丝缕缕灰败的死气,升腾而起,汇入天空那轮吞噬一切的黑日。守护药谷的草木精怪,身体如同被风化的石雕,在绝望的哀鸣中寸寸碎裂,化为滋养死地的尘埃。
北域边缘,刚刚逃离永恒暗域范围、惊魂未定的流亡修士队伍。他们大多是修为低微的散修或小家族子弟,侥幸在暗域崩坏之初逃出。此刻,他们绝望地看着后方那不断扩张的归墟裂痕和遮天蔽日的黑日,又看着前方同样在凋零崩坏的大地。突然,队伍中一个年轻的修士发出凄厉的惨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变得灰败、干枯,如同老树皮般开裂!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化为枯骨,感受着生命与修为如同开闸洪水般流逝!“不!我还不想死!我还没…” 话音未落,他整个身体便如同沙塔般崩塌,化为一地枯骨,随即在微风中彻底化为飞灰!这如同瘟疫的开端,瞬间在绝望的人群中蔓延!一个接一个的修士,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修为高低,都在凄厉的惨嚎和徒劳的挣扎中,步上同样的归途——**化为飞灰**!逃亡的队伍,转瞬间化作了一条由绝望哀嚎与飞扬骨灰铺就的——**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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