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彧并没有因为她的哀求停下脚步。
沈漾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借着树缝里透出微弱的月光,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轮廓。
阵阵阴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令人毛骨悚然,她抱紧自己的身体,闭上眼睛,不敢看周围的环境,远处似是有脚步声 。
“谁?......谁在哪里?”
沈漾声音颤抖的不成调,头皮发麻,恐惧,无助,像潮水一样袭来。
没有人回答她,她是出现幻觉了吗?
今天是景彧母亲的祭日,沈漾总算是明白他今天突然暴怒的原因了。 膝盖被石头硌破,沈漾缓缓挪动了一下身体,重新跪好。
就这么跪着,恐惧笼罩着她,一直到天色微微亮,山林的轮廓慢慢清晰,沈漾努力地睁大眼睛,墓碑上女人的照片清晰可见。
漂亮,优雅,眼神温暖......!
她是景彧的妈妈。
“阿姨,对不起”
沈漾哽咽着,对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阿姨,我替哥哥给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不下去了。
再多的对不起,也挽不回她的生命,如果不是哥哥做错事,让她受那么大的刺激,她或许就不会死,不会躺在荒郊野外,这冰冷的墓穴里。
沈漾注视着女人的照片,默默地流着眼泪。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这场雨来的急,没有一点兆头。
没一会,沈漾的衣服就被雨水淋的湿透,冰冷的雨水刺激着沈漾的皮肤,她冷的浑身发抖,嘴唇哆嗦。
她已经跪了几个小时了,又淋着雨,体力渐渐不支,沈漾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倒了,她勉强支撑着,眼前的景物却渐渐模糊......
山下,景彧被下雨声吵醒,其实,他离沈漾也就二十多级台阶的距离,昨晚他并没有离开,他听到了沈漾恐惧压抑的呜咽声,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去把她拉起来,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景彧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讨厌这种感觉。
“这算什么?那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的妈妈,他有什么资格替妈妈原谅他们?”
自己真是不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有点坐不住了,打开车门,飞奔上台阶。
沈漾孤孤零零地跪在那里,身体摇摇欲坠。
“妈的”
景彧感觉刺眼,低声咒骂了一句,上前一把扯起沈漾的胳膊,他人高马大,像捉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就把人拉起来,沈漾双腿已经麻木,膝盖处血迹斑斑,脚上只有一只鞋,光着的那只脚站在血水里。
景彧眸子一暗,心里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只觉得堵了更狠了。
他弯腰把沈漾打横抱起,快速走下台阶,沈漾此时已经意识模糊,双手无力下垂,惊吓,寒冷......。
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女人,不要装死,我们的账还没有算清楚呢,你敢死,我就把沈夙抓进监狱...”
景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是发抖的。
北城市中心医院。
沈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沈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往床头放水果,女人衣着干净利落。
“哦,我是景先生请过来照顾你的护工”
“沈小姐,您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买点粥吧,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姑娘,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景先生早上走的时候,叮嘱我好好照顾您”
阿姨说完,出去给沈漾买吃的去了。
沈漾听到阿姨说景彧早上走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生病了?
沈漾想起昨天那个晚上,仍然心有余悸,这个男人,心太狠了,竟然用这种方法报复她,再一想,人家妈妈死了,还不让他发泄一下?
想恨他,突然又有点恨不起来。
北辰集团,总裁室
“景先生,沈小姐醒了,我现在去给她买早餐”
“知道了”
景彧挂了护工阿姨的电话,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手指按压着眉心。
潘嘉兴推门进来
卧槽,景总昨晚干什么去了?眼底乌青,一看就没睡好。
昨天一天没来公司,这段时间,他可是旷工两天了啊,以前从来没有过。
“景总,这几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
潘嘉兴一边说话,一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景彧。
“看够了没有?”
景彧一边签字,头都没抬一下。
潘嘉兴:“你这眼睛,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啊,让我猜猜......”
景彧:“过来,近一点,离那么远,你看的清吗”?
“我只是好奇,又不是傻,一会你文件夹拍我头上,我跑不及”,潘嘉兴一脸坏笑
景彧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沈漾在医院住了三天,景彧没有来过,如果不是护工阿姨告诉她,沈漾还不知道,景彧在她病房待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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