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夜白活动一下手腕说:“他不是说引雷之人在路上了吗,你不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何人吗?”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人对意灵如此熟悉,而且这么快就怀疑到了小师叔和云门,背景了得,只怕以后有的是麻烦了。”
“不怕,我不会和那个前辈一样的。”裴墀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
水生一把拉住她:“小师叔你说什么呢,你当然不会和那个前辈一样,你有我和师兄,还有师父掌尊他们,那个前辈是落到了皇帝手里,刚刚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会有这般禽兽不如的皇帝!”
裴墀注意到他俩安慰自己的眼神各自都透着古怪和复杂,她笑笑道:“我真的没事!但我之前确实也从未听说师父说过这些,不免也有些吃惊。”她看着自己的手,“意灵固然强大,但我却远不如那位前辈,或许它到我这里已经衰减了。”
“这样也好,”周夜白关切的告诫,“不要去过多的探究它。”
水生怔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那只被凝定的茶杯,不,那段被凝定的时间。
裴墀抿了下嘴唇:“放心,即便我不如那位前辈,但等药劲儿过去之后,我带你们出去也是轻而易举......”
裴墀话音未落,一条火舌猛然从井壁的圆形洞口上喷了出来,周夜白反应最快将两人扑倒,火舌舔着三人的发梢而过,瞬间一股焦糊味。
水生骨碌一下爬起来,啪啪大力拍着周夜白衣领上的小火星,刚要开口,一条水龙又从另一侧的圆洞里喷了出来,登时省了她的手动灭火。
三角眼的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小师叔,我在河岸边分明看你用过意灵,怎的现在如此沉得住气,抵挡这点水火于意灵来说易如反掌吧。”
晶莹的水滴挂在她的眼睫上,眉眼似乎因为冲洗而分外明亮,她淡淡道:“我跟你说了,我不是承继人。”
“那恐怕你只能烂在这里了,忘了告诉你们,这笼子是皇帝让人用天外陨石混着蔚山特有的铁矿打造,刀枪不入,剩下的可是给那天子做了一身盔甲呢。”
给我乖乖等着,看我待会儿如何跟你一并算账,你这么喜欢三角,那就给你打成一个粽子!-----裴墀弹走一个水珠,它直直的飞上了井口之外。
水生站起来嚷道:“你是不是疯了,这是抚宁侯府的三小姐,金枝玉贵,若是侯爷知道你今日所为,看怎么剥了你的皮......”
裴墀一把将她拽倒,又一条火舌舔了出来......
......又一条水龙冲了出来,如是三番,三番如是......
裴墀干脆躺下,枕着双臂,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包粽子。
三角眼看她打定主意不出手,折腾了一阵便消停了下来,看来是只等着那所谓的引雷之人了。
三人被浇又被烤,均像那刚揭开笼屉的包子,丝丝缕缕冒着热气。
裴墀坐了起来,靠在笼子上不经意的问水生:“我送你到一半,剩下的路程你的梨花落可能攀上去?”
“小师叔你恢复了?”水生拧着衣襟惊喜道。
“一半,所以只能送你半程。”
“我可以,那鱼汤我喝的少,小时候吃鱼吃太多了。”
周夜白道:“上去把兵器拿回来,然后看看情况。”
“好,哎,小师叔,你的海棠需要我拿,还是你自己唤过来?”
裴墀用自己认为的尽量明显的神情表达着------我要是能唤回来还需要举你上去吗?
水生盯着她的脸艰难解题,最后脸上恍然大悟:“好好,懂了,懂了!”
“务必小心!”周夜白嘱咐。
水生躺下侧过身体,尽可能的收敛肌肉和骨骼,她本就小巧的躯体此刻得天独厚,虽稍稍费了些时间,但还是从笼子间隙中钻了出去。
意灵听从招呼从裴墀的指尖不间歇的奔出,很快锁定和笼罩了水生,随着裴墀的的手臂越举越高,水生感觉自己被一张紧紧束缚大网拉了上去,动弹不得。
她离开井底越来越远,在到达一半多的地方,大网突然停住。
水生提气,在大网骤然松开的瞬间,轻轻一跃,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井壁......
然而井壁太过光滑,她一下子滑出数尺,水生再次提气及时止住下滑,准地找到了井壁上微小的凹凸之处,另一只脚又踩住了新的位置。
兔起鹘落,灵动如花瓣,换过几个气息,最后轻盈地一旋,便落到了井沿上。
水生转身冲着井底一直注视她的两双眼睛俏皮一笑,便如小猫一般消失了。
这是井壁上的圆洞里又发出声音------唉,这测验这是没完没了,两人同频同步熟能生巧的躺平等着火舌或者水龙。
一个黑乎乎东西从洞口探了出来,接着开始蛄蛹,待完全露出来,居然是个后脑勺。
那脑袋扫视一番,发现自己方向反了,转了过来....
裴墀那一向无波无澜的双眸浮现出迷蒙----徐斡?徐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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