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沉默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脑补了什么,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守在一边。
“我没有想帮人挡刀,那天晚上有,”林青辞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毕竟他真的不喜欢和萧钰那样的人扯上暧昧不清的关系,只是解释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躲在他身后的纳兰明月,他顿了一下,说:“有人推了我一下。”
萧倦闻言眯起眼,问:“谁?”
林青辞没看他,擦去唇角药汁:“一个侍卫,应该已经死了。”
“我昏迷多久了?”林青辞说着想起身,但刚站起来心口就骤然一疼,他眼前一黑直接向前倒去。
萧倦见状眼疾手快地把人抱住,他抱起林青辞轻轻放到床上,然后伸手就直接扒开他的衣衫。
半边肩膀暴露在空气中,林青辞冷得瑟缩了一下,林青辞被他弄得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倦按着褪下衣服,一时间疼痛都抛远了似的,他眼眸瞬间瞪大了,神情看上去有点呆。
萧倦给他检查完伤口,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立马松了口气,然后视线上移,就看到林青辞有些呆愣地看着他,眼眸都瞪圆了。
那双金色的眼眸很无措且呆愣惊恐地看着他。
萧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给林青辞合上衣衫,解释:“我方才在检查你身上的伤口有没有问题。”
“你身体太弱,那伤口太深,恢复得很慢。”萧倦说着抿了抿唇,解释:“父皇病了,灵迦在照顾他,他们让我照顾你,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在帮你换药,你不用紧张。”
萧倦看着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道:“另外,季南星已经被送回了灵山,灵山的掌门把人关了禁闭,他跑不出来,目前现在很安全。”
林青辞惊魂未定:“……哦。”
听到季南星他立马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被刚才萧倦吓到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不少。
刚刚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萧家性取向遗传,萧倦也成基佬了。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多谢。”林青辞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戒备:“……换药的话以后我自己来吧。”
萧倦笑着,看向林青辞的目光很幽暗:“好呀。”
林青辞被他看得心里毛毛地。
清秋园。
入了冬,总不见太阳,天空也总是灰蒙蒙的。
纳兰明月在院子里荡秋千,她穿着自己喜爱的粉色衣裙,轻盈明媚的好似一朵桃花。
卸下了雍容端庄的壳子,她没有佩戴珠玉,脸上也未施粉黛,整个人都很恬静,只是那双眼睛很空洞寂寥。
得到林青辞醒过来的消息后,她松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光秃秃的桃树上。
其实她和林青辞早就见过,只是林青辞不记得她了。
十多年前,在淮江时,她贪玩偷偷溜出府,路过一片桃花林,她在那里遇到了重伤的林青辞。
那时他们都还是半大的孩子,但林青辞太过耀眼,所以只那一眼,她就记了一生。
那时的林青辞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倒在路边的桃花树下,她向他伸出了手,可惜那时林青辞伤得太重,于是她只能去找人帮忙,等到再回到那里时,林青辞已经不见了。
连同地上的血迹都一同消失,后来,每次想起林青辞,纳兰明月都以为那是一场梦。
再后来她被选为皇后,嫁为人妻,也时常想起少时那惊鸿一瞥。
直到再次遇见,她才知道,当初林青辞被萧至君救下,入宫成了国师。
当初先看到林青辞的人本来是她。
可最后救走林青辞的人却成了萧至君。
更可笑的是最后她和萧至君成了夫妻。
最好笑的是,她一开始想救他,最后却实实在在地差点害死他。
那天晚上,是她推了林青辞,在自己的儿子和林青辞之间,她很干脆地做出了取舍。
明知道那一枪杀不了萧钰,但很可能会要了林青辞的命,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推他出去给自己的儿子挡了刀。
皇宫里都是疯子,她也成了扭曲的疯子,心里扭曲的恨意让她想要拉上所有人去死,皇帝也好,萧钰也好,所有人都应该去死。
可她不敢,她是纳兰家的嫡女。
怎么能不恨呢?
年少时为了保住纳兰家入宫,再也不能纵马不能和昔日的姐妹笑闹,她成了端庄贤淑的皇后,困在这个该死的皇宫里。
怎么能不恨呢。
现在纳兰家也没了,她的一生都像是可悲的笑话。
不如不生。
不如不生。
纳兰明月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一生的遗恨都从胸腔里挤出去,秋千在寒风里荡高了,冷风如针扎般刺痛了她的眼睛,痛得她流出泪来。
……
纳兰明月自杀了,她在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割了喉。
宫人们发现她的尸体时,她穿着粉色的单薄衣裙坐在秋千上,雪冻住了她身上的血,远远看去,像是从脖颈盛开出一枝春日桃花。
……
萧钰给萧至君下的毒一直在他体内堆积,萧至君的身体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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