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凭什么赶我们走?”
“我们也是关心殿下安危!”
人群中响起不满的嘟囔和抵抗。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就在这时!
“肃静——!”一个苍老却异常洪亮、带着凛然正气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般响起!
只见宗正寺卿沈崇老王爷,在几名宗室宿老的簇拥下,分开人群,大步走到广场中央!他须发皆张,面色因激动和愤怒而涨红,目光如炬,环视全场!
“尔等在此聚众喧哗,成何体统?!”沈崇老王爷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威势,“天意昭昭,神凰显圣!长公主殿下乃天命所归,受神凰庇佑,身染奇毒,为国操劳至此!尔等不思祈福静候,反而在此鼓噪生事,惊扰殿下静养,是何居心?!”
他猛地转身,对着太后方向,声音沉痛而严厉:“太后娘娘!老臣斗胆再问一句!方才神迹在前,天地为证!殿下清白已明!您不速回慈宁宫,反在此纵容喧嚣,莫非真要坐实那‘逼死监国’的千古骂名吗?!”
“你!沈崇!你放肆!”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老王爷,手指都在哆嗦。
“老臣不敢放肆!”沈崇老王爷毫不退缩,声音反而更高,“老臣只知,祖宗家法在上!社稷安危为重!长公主乃陛下至亲,奉先帝遗命监国,其安危即国本安危!太后娘娘身为国母,当为天下表率,安宫闱,定人心!而非在此…徒惹是非!”
这番话,掷地有声,正气凛然,更是直接将“国母”的责任和“惹是非”的指责摆在了明面上!广场上许多原本就立场中立或对太后行为不满的官员,此刻看向太后的眼神都充满了质疑和疏离。
太后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如同开了染坊。她看着沈崇那毫不退让的目光,看着贺兰山如同门神般挡在殿前的魁梧身影,看着周围那些官员复杂、甚至带着隐隐排斥的眼神,再看看那些被禁卫军驱赶、犹自不甘心散去的嘈杂人群……一股巨大的、被当众扒光了衣服般的羞辱感和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知道,自己彻底败了!不仅没能扳倒沈云昭,反而在神迹和沈崇义正辞严的逼问下,颜面扫地,威望尽失!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好…好…好一个宗正寺卿!好一个忠君体国!”太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扭曲,带着刻骨的怨毒,“哀家…走!哀家倒要看看,你们能护着那‘神凰庇佑’的监国到几时!回宫!”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她猛地一甩袍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发髻上的金步摇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坠落。那背影,充满了狼狈和仓皇。
“太后娘娘起驾回宫——!”心腹太监尖着嗓子唱喏,声音都带着哭腔和惶恐,连忙带着宫女太监簇拥着太后,如同丧家之犬般匆匆逃离这片令她颜面尽失的广场。
太后的仓皇离去,如同抽掉了主心骨。那些依附她的官员,尤其是方才在殿内被神迹震慑、本就惶惶不安的那批人,此刻更是如同无头苍蝇,脸色煞白,眼神躲闪,哪里还敢停留?纷纷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跟在太后队伍后面,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生怕走慢了被清算。
几个先前跳得最欢、在人群中煽风点火、试图制造混乱的低阶官员和太监头目,此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想混在人群中溜走,却被贺兰山冰冷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
“拿下!”贺兰山一声令下,如同惊雷。
早就蓄势待发的暗卫如同鬼魅般扑出!那几个还想挣扎的跳梁小丑,瞬间被如同老鹰抓小鸡般按倒在地,卸掉关节,堵上嘴巴,拖死狗般拖向阴暗的角落!他们的挣扎和呜咽,在肃杀的广场上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和可笑,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反而更添几分狼狈。
广场上剩余的人群,无论是被驱赶的低阶宫人侍卫,还是尚未离开的官员,都被这雷霆手段彻底震慑!方才的喧嚣、不满、窃窃私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只余下禁卫军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声在驱散着最后的人群。
沈崇老王爷看着太后狼狈远去的背影,看着广场上迅速变得空旷和肃杀,紧绷的老脸终于松弛下来,露出一丝疲惫和欣慰。他对着贺兰山微微颔首。
贺兰山抱拳回礼,眼神中的杀意稍敛,但警惕依旧。他转身,对着殿前值守的禁卫军厉声道:“传本统领令!即日起,长宁殿方圆百步,划为禁地!无殿下亲令或本统领手谕,擅闯喧哗者,视同谋逆!格杀勿论!”
“遵令!”禁卫军齐声应诺,声音洪亮,带着铁血肃杀之气!瞬间,一队队甲士如同钢铁洪流般散开,将长宁殿严密地拱卫起来,冰冷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肃杀的气氛如同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贺兰山这才转身,大步回到殿内,反手关上沉重的殿门,将那一片狼藉的喧嚣彻底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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