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兄长没有继续考取功名,但这何家如今在兄长的经营下更加壮大兴旺,为何父亲还有很多事要瞒着你?”
何鹄抬头,示意湖畔的池草堂。
何鸿皱眉,“行了,不该你管的不要管!”
见到自家兄长皱眉,何鹄乖乖的闭上了嘴。他对这个年长几岁的兄长是又怕又敬,虽然兄长平时看起来和颜悦色的,但是一旦发狠,他可承受不起。
何鸿端起酒杯,看着阳光撒在湖面上泛起一片一片的波光,思绪回到了几天之前。
那天晚上父亲找到了他,交给他一项重要的任务。从父亲凝重的脸上,他知道这项任务不简单,这些年来,何家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其实背后操办之人全是他。
他问何麟,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父亲亲自告知,父亲悄悄在他耳边耳语,听完之后他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父亲脸色凝重。
那天晚上,一队从上虞城外一处庄园的武士秘密的潜伏在上虞河的一处,他们此行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截下过往的官船。
很多人不知道,这处上虞城外的庄园其实就是何家的产业。
晚些时候,真的有一支官船队路过,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看到了十几二十条船。原本这一趟截船是很轻松的事情,他们事先在河道中间埋伏了暗装,船队经过必定会碰触到暗装。
其次,按照他们的计划,这支船队中没有什么厉害的对手,厉害的对手此时应该在古镇。而他们这次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是其中却有三个入品修行者。
但最终他们失算了,船队中有一个中三品的兵家修士。中三品的修士,在一些战场上都是可以扭转战局的存在了,更何况是这场截杀。
那天晚上,何鸿左等右等没有等来消息,正当他焦急之时,有人来汇报,截杀队伍全军覆没。
这人带回来的消息不仅描述了那场一人对战十几人的战斗,而且还目睹了那位中三品的兵家修士在半空中凝练出一杆巨大的长枪,一枪便将河道中的所有暗桩全部清除。
何鸿震惊的同时,马上命令将那些人带回来,并且捣乱案发现场。
他没有想到,古镇发生命案之后,那位夏家军的百户还在船上。
荠县的船队离开荠县之后不久,他们就收到了消息,知道了这一趟军需物资的运送是由夏家军代为转运。他们知道这一行里面有一个百户,还有一名总旗官。
按照原本的计划,古镇命案发生后,那位郑大人会将人留下来,但是物资必须送到,所以会由那位总旗官负责押运。
如今仅仅是一位总旗,他们那些人完全足够的。
他一时想不通,为什么那位夏百户会在船队里,直到这几天他才知道。原来那支船队中真正负责的是一个李逸的人。
当初船队离开荠县之时,夏嫣然身穿铠甲,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就是话事人,谁知道真正的话事人是一个白身呢?
其实这些年来,他的父亲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包括现在池草堂父亲正在见的人,他也知道是谁。
“呼!”
何鸿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小舟在湖里转了一圈后缓缓靠岸,二人在下人的搀扶之下踏上陆地。
“兄长,我出去玩玩,要是父亲问起,还请兄长掩护一二!”
说完,何鹄行了一礼,迅速朝着府外跑去,身后跟着几个何府护卫。
看着这一行人越走越远,何鸿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等到何鹄消失在视线里,何鸿突然变得阴沉。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旁边,何鸿似是早就知道。
“去查查那个留下白莲教印记之人住在哪里,同时密切关注荠县那几人!”
“是!”
人影慢慢变淡,直至消失,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上虞县衙,最近因为巡检司巡检被杀一案以及荠县军需被截杀一案,县衙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
何巡检被杀一案虽然在府衙施老的帮助下已经找到了凶手,但是凶手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县衙只得发布海捕文书,到这一步就意味着追查凶手是一件长期的事情了。
但是县衙不能就此放弃啊,毕竟两条街之外就是府衙,府衙也盯着这件案子,而本县的何府也盯着这件案子,所以县衙得表现出更为积极的态度。
至于另外一件事,那就更不能耽搁了。
截杀军需,甚至是截杀官兵,这等同谋反。如果说前一件事还可以说在南平府能压一压,最多报到布政使司衙门,那么后一件事情,必须上报。
甚至于不仅仅是布政使司衙门,都指挥使司衙门也会派人下来调查。更更甚者,这件事如果被监察御史知道了,很有可能会将这件事上报到中央。
毕竟这种形同谋反的事情,真的是捅破天了。
当然,如果地方上团结一致,实际上很多事情是到不了中央的。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此刻,上虞县令王琪焦头烂额,实在是荠县军需被劫杀一案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但是依旧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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