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令人头皮炸裂的一幕出现了!
在她纤细、白皙的脖颈皮肤下,无数道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幽绿色光线骤然亮起!如同皮下瞬间被注入了发光的微型电路!这些幽绿的光线急速地在她颈部的血管和肌肉纹理间游走、汇聚、排列!
眨眼之间!几个结构复杂、充满古老韵味的阿拉伯文字符,由内而外,透出皮肤,在她剧烈起伏的脖颈上清晰地“点亮”,闪烁着冰冷而诡异的绿光:
"??? ???"(无毒)
马晓梅努力平复着呼吸,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近乎惨烈的笑容,对着镜头,也对着千里之外如遭雷击的周少杰,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样?周少总?够不够‘健康’?你们的‘科技’,杀得死坎儿井,杀得死良心,但杀不死真相,更杀不死……我们!”
“不…不可能…魔鬼…你们都是魔鬼…”周少杰如同见了鬼一般,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屏幕碎裂。他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眼神涣散,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与死寂中,一直坐在井台边沉默如石的玉素甫,烟锅敲击井沿的节奏陡然一变!变得急促、尖锐、充满了穿透力!如同冲锋的号角!
“嗒嗒嗒嗒嗒——!”
这骤变的节奏,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入了人群后方,那个一直坐在越野车阴影里、脸色铁青、强作镇定的身影——周广富!
他原本阴沉地盯着混乱的场面,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真皮座椅的扶手。就在那急促的敲击声传入耳膜的瞬间,周广富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紧接着,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椎的提线木偶,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
“呃…呃呃…嗬嗬…”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从他喉咙里挤出。他双眼翻白,口角不受控制地流出白沫,身体在宽大的座椅里疯狂地弹动、扭曲!昂贵的西装被扯得凌乱不堪。
“董事长!”
“爸!”
“快!按住他!药!他的药呢!”
周氏谈判团彻底乱成一锅粥,惊恐的呼喊此起彼伏。保镖们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想要按住他抽搐的身体。
在剧烈的挣扎和混乱中,只听“啪嗒”一声脆响!一个东西从周广富因痉挛而敞开的西装内袋里掉了出来,落在越野车旁滚烫的沙地上。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陶片。陶片焦黑,边缘碎裂,仿佛经历了烈火的焚烧。但即便如此,在灼热的阳光下,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陶片表面残留着半个深刻而古朴的浮雕图案——那是一只鹰的翅膀,线条遒劲有力,充满了振翅欲飞的动感!翅膀的根部,还残留着一点点早已干涸、颜色暗沉如血迹的釉彩。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块突然出现的焦黑陶片吸引住了。混乱的场面出现了诡异的凝滞。
阿依努尔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她走过惊慌失措的周氏保镖,走过瘫软在地如同烂泥的周少杰,一直走到那块焦黑的陶片前。她停下脚步,微微低下头,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审视着这块承载着三十年罪恶与背叛的铁证。
然后,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阿依努尔抬起了她沾满泥土和岁月痕迹的旧皮靴。她没有用手去捡,而是用那坚硬、磨损的靴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和审判意味,轻轻一挑——
“嗒。”
焦黑的陶片被靴尖挑起,翻转着飞向空中,在正午最炽烈的阳光下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陶片那被岁月和罪恶侵蚀得异常薄脆的躯体。
“刷——!”
就在陶片翻转、鹰翅浮雕朝向太阳的刹那!
一道巨大、清晰、边缘锐利如同刀锋的阴影,被阳光精准地投射在滚烫、布满“脏钱”水印钞票的沙地上!那阴影的形状,赫然是一只残缺却依旧神骏非凡、正展开双翼、带着无尽威严与复仇怒火的雄鹰!
鹰影的双目位置,恰巧投射在周广富那张因癫痫而扭曲、沾满口水和尘土的脸上,如同冰冷的注视。巨大的阴影之翼,则完全覆盖了瘫倒在地、失魂落魄的周少杰,以及他身后那几辆引擎盖上还闪烁着“滚”字幽光的豪华越野车。
阳光刺目,沙地滚烫。巨大的复仇之鹰阴影覆盖之下,是周氏父子苍白如纸的脸,和一片死寂的绝望。古老的井台上,烟锅的敲击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玉素甫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天际线翻滚的热浪,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仿佛在呼唤着久违的甘霖,又像是在为这场跨越三十年的清算,落下最终的注脚。风卷起一张背面印着幽绿“脏钱”字样的百元钞票,粘在了周少杰冷汗涔涔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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