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屿知。”黎川柏简单介绍了一句,又看向宁欢,“宁欢。”
在见到他今日性感穿搭时,黎川柏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宁欢在空位坐下。他略略点头,手心出汗,不敢直视对面江屿知的眼睛。
江屿知同他打了个招呼,神情里带着好奇与了然。原来这天底下真的有外貌和自己如此相似,整体感觉却又完全不同的人。
怪不得这半年黎川柏没有再纠缠他了。
宁欢只觉得对面男人打量自己的眼睛像是把刀,扎得他无地自容。
他勉强扯出个笑,拿起菜单挡住自己发烫的脸。菜单上的法语密密麻麻,他一个字都看不懂,却感觉这些东西能组合成一张笑容,嘲讽他此刻小丑般的样子。
黎川柏和江屿知聊得很熟络,从以前工作上的事聊到最近看的展览,仿佛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宁欢尴尬得不行,在这场正主与赝品的交锋下,他只能暗自祈求二人不要注意这边,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可惜,理想与现实总会不如意。
服务员端上法式焗蜗牛时,黎川柏的手机震了震。他低头扫了眼屏幕,语气不耐:“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
最近黎景筑业因为土地产权纠纷,项目出了问题,同时又赶上江屿知回国,两件事加一起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随着黎川柏离开,餐桌上只剩宁欢与江屿知两人。
宁欢有点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像结账时被妈妈扔下的小孩,想追过去,又怕遭训斥。而面前的收银员马上就要笑眯眯地问自己,“小朋友,怎么付款呀?”
这个江屿知虽然看着温柔,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方一定是个笑里藏刀的公狐狸精。
毕竟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江屿知见男孩身子僵硬,宛如惊弓之鸟,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你总看菜单干什么?是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另外你刀叉拿反了。”
宁欢手中一顿,讪讪地交换了下位置。果然不出他所料,狐狸精开始出招了。
江屿知看着他的表情和小动作,忍俊不禁道:“你说我们的眉眼是不是有些相似啊。”
听了这话,宁欢手一抖,刀直接掉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本就心虚得厉害,此时直接认定面前这人是在嘲讽他。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别急,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江屿知笑着抿了口红酒,直视宁欢的眼睛:“长得像我,走路姿势也像我。你是为了学我才这样的吗?不过你眼角多了颗痣,以前黎川柏说....…”
“你快闭嘴吧!”
听到“黎川柏”三个字,宁欢的羞耻与敏感到达了顶峰,眼见江屿知仿若挑衅般的神色,他一时理智全无,抓起面前的红酒杯砸了过去。
江屿知侧头躲开,玻璃杯贴着他的耳边砸在地面。随着尖锐的碎裂声,红酒全部溅在了他的裤子上。
他看着裤脚,不禁有些尴尬。他只是想逗逗面前的小家伙,却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剧烈。
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这边。
黎川柏从洗手间回来时,正看见这一幕。宁欢趾高气昂,手中还保持扔东西的动作,而江屿知呆立原地,满脸迷茫。
他心下一紧,连忙扯过江屿知仔细查看,只见对方除了溅湿的裤子外倒是没了其他异常。
“屿知,你还好吗?”
江屿知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胳膊,冲他摇了摇头:“没事。”
黎川柏确认江屿知无恙后,缓步走到宁欢面前。
宁欢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有些害怕,他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知道,男人平时最吃自己这一套了。就在宁欢深吸一口气,准备添油加醋地诉说委屈时,却被黎川柏猛地扯住胸口的绑带。
“你发的什么疯?”
宁欢被他一吼,顿时吓了一哆嗦,原本准备好的措辞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没有!是狐狸精先欺负人,他笑话我!”
黎川柏听了宁欢的称呼后面色一沉,转头刚好和江屿知那双看戏般的眸子撞在一起。
对方面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仿佛在嘲讽他找了个这么不入流的男友。
而宁欢这个蠢货穿着不得体不说,动作也粗鲁不堪,嘴边还粘着酥皮渣,引得路人直往这头看。
宁欢见黎川柏不出声,只盯着自己的脸,还以为是精湛的演技起了效果。
他眼珠咕溜溜一转,继而委屈地指向江屿知,“刚才是他先拿刀和叉子砸我的!”
黎川柏扫了一眼江屿知的盘子,上面餐具齐整,哪有被动过的样子。
眼见宁欢还在冲他撒谎,黎川柏冷冷一笑,“你编也要编得合逻辑!”
宁欢并没有看出男人的愤怒,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他真的拿东西砸了我!还要说你坏话,我都是为了维护你!”
对面突然响起一声轻笑,顺着安静的空气传进了宁欢和黎川柏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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